“老吴,这样,我们就安心跟着他们走一趟,你说好不好?不要那么紧张嘛,咱们又不是坏人,他们也不可能吃了咱们。”
吴德水嘴角抽了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四五个联防队员把陈真平和吴德水夹在中间,去了村南一个大院子。
这个大院子占地面积很大,足有五六百平方,几乎是普通人家的三倍大。
第一次来太何庄的时候,他曾问过王川,王川说这是一个村集体企业,好像是个运输车队。
虽然不明白这样的农业村是怎么养活一个运输车队的,但陈正平依然表示了认可。
现在才知道,这个车队里面另有乾坤,比如其中一排房子,就是联防队的办公地点。
联防队,顾名思义,是一个村民自治的治安队伍,其中应该绝大部分都是本地村民。
本来,他们应该叫做治安队,但是联防队就有了点官方味道,因为一般来说,联防队都是在派出所管辖下的。
这或许就是扯虎皮做大旗的非典-型应用。
按理说,这样的部门应该很有纪律性,至少也要比一般的村民更加专业和职业。
但陈正平看到的,却跟一帮乌合之众差不多,哪有半点组织性纪律性?
一个个歪戴帽子斜瞪眼,勾肩搭背都是好的,更有甚者张嘴闭嘴骂骂咧咧,把女性亲属挂在嘴边,还有的,干脆摆弄着一些管制刀具。
更有甚者,在途经一个挂着窗帘的房间时,外面一帮猥琐的家伙顺着缝隙往里看,而里面,则传出了某种不和谐的声音。
不用猜,这是白日宣淫,肯定不是看录像,要不也不至于挂上窗帘。
听听那些偷看者的小声议论就知道,里面是真人表演。
“干什么呢,滚一边去,是不是不想活了?”三哥抻头瞅了一眼,一嗓子把偷看者赶到了一边。
随即,他们把陈正平和吴德水带进了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刷着白墙,铺着水泥地面,但是墙上、地上,竟然有一滩一堆、星星点点的黑褐色痕迹,隐约传来浓重的血腥味。
吴德水咽了口唾沫,脸都白了。
“乡长,咱们赶紧表明身份吧,太何庄联防队打人可狠了,出了名的心黑手辣。”
“砰!”
“你他么嘀咕什么呢?串供是不是?给老子闭嘴,否则弄死你。”
三哥一脚把吴德水踹了个趔趄,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干什么?你有什么权利打人?”陈正平赶紧把吴德水拉起来护在身后。
“你是谁,你叫什么?我告诉你,你打人了,这事儿没完。”
陈正平瞪着三哥,身上有一股危险的气息涌动。
“我擦,你纽比亚。我叫王三星。你记住了哈,今天就是我抓的你,还是我打的你。”
说着,王三星转身从墙上摘下一根橡胶辊,兜头砸向陈正平。
橡胶辊外面裹着一层橡胶,里面有个金属夹心,打在人身上,外表一般看不出什么伤痕,但皮下会一塌糊涂,打在脑袋上,皮开肉绽不说,很可能把大脑打成脑震荡,死亡或者植物人都有可能。
看王三星的架势,不是吓唬人,这是直接要人命来的。
既然这样,陈正平也不装了,总不能等着挨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