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
姜宁的心里泛起了甜,她静静地伏在裴垣的胸口,喃喃地道。
“我没生过孩子,却养大过江宛如,那种尽心竭力地只想为孩子好,可孩子却误入歧途的恨是让做母亲的人最不能释怀的事。”
“所以,我不怪她。”
她轻笑着,然后还在裴垣的胸口蹭了蹭。
“只是有件事,我和你母亲一样的不解,你以后真的决定要走武将这条路吗?”
说到这,姜宁梗了梗脖子,和裴垣做到了四目相对。
“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无翰林不内阁,你若放弃了科举这条路,就永远不能像前世那样当阁老了。”
听到这话的裴垣却笑了起来。
“阿宁,我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忧国忧民。前世拼了那条命也想要入内阁,那是为了有机会让你看见我。”
“这一世,我已经温香软玉在怀,为什么还要那么拼?”
说着,他还不忘在姜宁的脸颊轻啄了一下,以证明自己说的不是谎话。
姜宁却斟酌着他的话,总觉得他的话里带着疑点。
“不对,你有话瞒着我。”姜宁盯着裴垣的眼睛,坚定地问,“裴伯母说得没有错,从军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更何况你还是个读书人,若不是有了别的打算,你不可能弃了更为稳妥的那条路。”
裴垣就看着姜宁失笑:“我就知道这件事瞒不过你。文官这条路虽然稳妥,可是晋升太慢了!”
这话就让姜宁听得直瞪眼。
裴垣二十一岁中探花,二十八岁进内阁,三十三岁当首辅!这样的晋升速度是多少人都不敢想的,他竟然还嫌慢?这让那些一辈子都没挪窝的人情何以堪?
看着姜宁变化不定的表情,裴垣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于是笑道:“此一时,彼一时,若像前世那样按部就班,我得今年秋天才能考举人,更要等到明年才能参加春闱,即便和前世一样考中探花,也不过只是一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而现在的裴垣已经是正六品的校尉,手里还有一个可以世袭的百户,只要不是傻的,都知道该怎么选。
“可在军队里,要晋升就要有军功,你就不担心这辈子就这样到头了吗?”姜宁不免担忧地问。
裴垣却给了姜宁一个“你这就不懂了”的眼神:“我现在在你大舅的麾下,跟在江潮的身边,只要他们二人不倒,我就不会差。”
可他们二人若是倒了,那便和上一世一样,倾巢之下没有完卵。
两世为人,姜宁的命运都是和永安侯府绑在一起的,她自然希望大舅和江潮都能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