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宛如的到来,江妍和王秀儿好似找到新乐趣,二人总是跑去东跨院里去逗她玩。
姜宁因为前世的关系,加之同二舅母和大表嫂都算不得熟络,就从未去梨香院。
大夫人这边因为忙着给江潮和任二小姐订亲,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她先是给江潮去了一封信,说了自己和太夫人的打算。
接到信的江潮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信说都听母亲的安排。
既然江潮那边没有异议,她又开始为找媒人的事头疼了起来。
虽然她和任夫人都已商量好了,但这天下无媒不成婚。不但要找一个在两家都能说得上话的,还要找个身份显赫的,才显得江家对这门亲事的看重。在一番考量下,她就去了秦国公府。
秦国公府的陈夫人是个好热闹的人,可因为她的婆婆是大长公主,一般人根本不敢拿做媒这种事来叨扰他们。听闻江任两家都已经把事情敲定好了,只要自己帮忙走个过场,她就痛快地将此事应了下来。
大长公主那边听闻蒋氏登了门,早已多年不见客的她就特意将蒋氏叫了过去说了好一会的话。
待到她从大长公主府出来,陈夫人就拉着她的手道:“这事你可得上紧,宫里有意在今年给几位年长的皇子选皇子妃,户部已经开始在造册了,所有五品以上的京官,还有三品以上的地方大员家未订过婚的适龄女孩都要上册!上了册的女孩子,在落选前可都不能再婚配了。”
蒋氏心下一惊:“这消息是哪来的?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陈夫人就白了她一眼:“我婆婆如今虽不在宫里住了,可这点人脉还是有的!你信我,这消息绝对错不了!等到你们接到消息的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蒋氏一听这话,在离了秦国公府后,就去了任夫人落脚的客栈,将此事告知了任夫人。
任夫人第二天就在京城租了套院子,从客栈搬了出去。
紧接着,在陈夫人的“撮合”下,江家和任家互换了庚帖。待钦天监的卜出了吉兆后,陈夫人又充当了全福太太将象征订婚的一柄玉如意交到了任二小姐的手上。
任腊月这才知道母亲带着自己进京竟是为了给她订亲的。想到自己之前还后知后觉地和江家的几位姑娘玩闹在一处,她就羞得满脸通红。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能和夫家的小姑子们相处得好,就不怕以后夫妻拌嘴没个帮忙说话的人了。”陈夫人是个心直口快的,她就笑着打趣任腊月。
而蒋氏这边也不敢闲着。
在和任家下了小定后,她就和陈夫人一道去了衙门,给两个孩子过了婚书。
看着盖了衙门大红印章的婚书,她的这颗心才算落了下来。
任夫人那边拿着婚书,也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她这些天虽然面上不显,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怕这事要是成不了,回去遭任大人数落。于是就连夜写了封给任总兵的信,使了银子,让驿站的人夹在公文里送去了陕西总兵府。
任总兵那边也很快回了信,他告诉任夫人既然在京城租了宅子,不如就在京城为任腊月准备嫁妆,免得到时候还要两头跑。
接到丈夫这封信的任夫人也就在京城安心住了下来。
日子很快就到了四月中旬,先前回去的鞑靼使臣又来了京城,众人这才意识到安宁公主真的要嫁去鞑靼和亲了。
到了四月二十八那日,盛装的安宁公主拜别了承运帝和江皇后,登上了特意为她打造的车舆,带着浩浩荡荡三百人的和亲队伍,由太子赵羿亲自护送着出了京。
亲眼目睹了这一盛况的京城百姓,就添油加醋地讨论了三天。
可这三天里李皇贵妃却日日以泪洗面,女儿出嫁的那日,身为母亲的她因为位份不如江惠娘尊贵,不能接受女儿的跪拜,只能心疼地站在一旁目送着女儿的离开。而她所生的二皇子,也是因为身份不如赵羿尊贵,不能给女儿送嫁。
一想到这事,她的内心就满是恨。
那江惠娘有什么本事?不过就是生在永安侯府,就处处压了自己一头!
现在就算自己被封为皇贵妃,可依旧不如江惠娘。
她就想到了自己的姨母胡太妃,当年仁宗皇帝还在世时,胡太妃活得比自己还要肆意,她的儿子,更是多次被仁宗皇帝当众夸奖。可仁宗皇帝去世后,她就被江太后拿捏了,儿子也被打发去了辽东那块苦寒之地。
别的太妃都早已随了儿子去就藩,只有胡太妃被留在了宫里,不得不日日奉承江太后那个老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