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侥幸。”她礼貌回敬,干了杯里烈酒。
凌延川见状轻轻拽了拽握着她的那只手,凑到她耳边低语:“少喝点。”
“我酒量好着呢!”她皱着鼻子嗔声,双颊分明被醉意染红。
曾经征战酒吧两扎啤的起步,也没人告诉她古代都喝白的啊!
“七弟,詹事府可有考你京州驱逐流离者之事?”凌贯忠突兀挑起话题。
凌延川点点头,神色一暗。
那并非考核编题,而是真实事件。
凌继征不忍叹气:“当初京州坊市皆受流浪者困扰,那庸臣吕饶奏言带兵驱逐,结果酿此大祸,父君又扔给四弟解决。”
“吕饶?他岳父可是京州商贾娄逊?”凌延川好似识此人。
“嗯,娄老板一月赋税抵平民百姓十年,从不拖欠,那吕饶才得以在朝廷站稳脚跟。”
一直沉默不言的四少主这才开了金口:“此事纠缠颇多,那吕饶特意在殿选之日带兵对流离之人施以棍棒,恐别有意图。”
殿选之日?
程扬知倏然清醒。
那她岂不是……
凌延川回想起詹事府学堂考核题目:“四哥,那衙门收到的报官信函内容,可否告知一二?”
“四哥但说无妨,七弟早晚要知道的。”凌贯忠朝他使眼色。
“据衙门官差所言,京州有一妇女,状若癫狂,举止殊异,叫嚷不止欲报官。称其亲囡遭逐出家门,至今踪迹杳然,时间正好……”
“殿选日前夕。”凌继征补充道。
四少主舀了一勺糖水咽下,冰凉清甜好似让他心情放松不少。
“不聊此事,今日是来给老七庆祝的,公务不应占用闲暇。”
古人都知道下班时间不聊工作。
程扬知在心里偷笑,这四少主也没有想象中难相处嘛。
“方才四少主如此沉默,我还以为是饭菜不合胃口呢!”
“非也。”四少主摇摇头,“正是因为这桌菜肴过于可口,我才专心用膳。”
潘春兰知晓她这位夫君的为人,否则也不会如此胆大,与程扬知正面起冲突。
为了留客,程扬知提议前去庭院里赏月。
几位夫人走在前边,少主们则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她们身后。
凌延川还不忘拄着拐杖佯装腿瘸。
“乐言不是说四少主很帅吗?今日一瞧,我觉着七少主更胜一筹!”关惠悳小声开口,边走边回身比对一眼。
关煦熙立刻伸手捂住她这位堂妹的嘴:“你少说几句吧。”
“四少主也挺帅的啦!”程扬知客观评价,晃着手里团扇。
剑眉星目,五官周正,但不是她的菜。
“唉,这个字和老三、老八都不沾边。”肖慕荷笑着叹气。
关煦熙哼笑出声:“和老五也没关系!”
少主们并未听清她们所言,话题又被凌延川绕回那妇人报官之事上。
“七弟怎对此事如此上心?”四少主不解。
凌延川反问:“四哥可知那妇人离散之女是何姓名?”
程扬知听力甚佳,隔着数尺远也听清了四少主所答之言。
“姓程,名唤程因。”
她倏然停下脚步,团扇脱手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