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赶紧带她回府,不然他要饿死了!
“阿玉,别闹脾气了,跟祖父回去好吗?”他急道。
萧锦玉这才看向了萧建,敛了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
“其实你今日来求我,只不过是想知道,你儿子的伤还能不能治,不是么?”
萧建愕然,但不得不承认,这确是他的来意。
“你比那云隐公主好一点,虽不愿接纳我是萧家人,却信我的医术!”她讽刺般的一笑,“可是求人不应该就是求人的样子吗?何必要说这如此多违心的话?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萧建的脸顿时一黑,怒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一个晚辈,有你这样跟祖父说话的吗?”
萧锦玉冷冷看向他,不再多言。
萧建自觉失态,又软下声音来,道:“阿玉,昀郎纵使有错,但他也是你亲舅舅,而且他年少无知,是祖父我疏于管教,才令得他受人蛊惑犯此大错,但有句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便再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不行吗?
再说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没有受到伤害吗?”
这话说得,崔恒与李谧都不禁皱眉含怒起来,凤凰更是愤然大怒。
“没有受到伤害,就能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你也配自称为卿哥哥的祖父!”
萧锦玉伸手拦了一下凤凰,看向萧建冷笑道:“所以一句年少无知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抹去他所犯下的所有过错?一句知错改错,就能以他人的性命来成就他改过自新的代价?
那么那些被他残害过的人就该死吗?
倘若我昨日不幸中了他的圈套……倘若今日摆在你面前的是我的尸体,你还会说这样的话吗?”
她冷笑了一声,转而道,
“或者,您只会说,我活该当死,而有关于我的一切也与你萧家无关,是吧?”
“你——”
萧建一时间羞愧难当,尤其看到还有两位年轻的士子在场,更觉颜面扫地,想要拂袖离去,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可我萧家就他一个子嗣了,难道你要看我萧家绝后吗?阿玉,倘若你母亲还在……”
他愤然的拔高了声音,但一句话没说完,就听到萧十娘痛心的问:“祖父,您在说什么?难道七叔不是您儿子吗?”
七叔?萧显?
萧十娘的话刚问出,萧建便觉眼前一亮,一道白影正巧从一间厢房而出,渐渐行于大厅,竟如神仙般的显现于他面前。
来人身姿颀长,姿态优雅面容清俊,虽然身材略显瘦弱,但眉目间精神焕发,清隽秀朗,私毫不现往日的病弱将死之气。
因其体内还有毒素未清,萧锦玉让他泡了一上午的药浴。
此刻出来,李谧顿觉萧显整个人又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神清朗彻,更有谦谦君子湿润如玉之感。
萧建一时看呆了眼,怔了好半响,才指着萧显,不敢置信道:
“七郎?你是七郎?”
“郎主,是七郎君啊!难道您竟不认识七郎君了吗?”风动连忙接道。
是了,好久没见过了,他差点就忘了萧显的模样,只依稀记得这孩子十分安静且乖巧懂事,不像其他孩子一般给他惹麻烦,可也正因为太安静懂事了,所以他几乎忽略了这个儿子的存在。
“郎主,你看,郎君他好了,他不仅胃口好了,能吃能喝了,现在还能站起来了,刚才我带着郎君走了好几圈呢,郎君说他还没走够,要把这十二年没走的路都走回来!”
因为太过高兴,风动私毫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异常,一连串的说道。
“好了!真的好了……”萧建一时激动得喃喃自语,也不知是跟自己说,还是跟别人说。
“阿玉,你果然继承了你母亲的医术,而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很不错……很不错。”
看到萧显如此,便更加坚定了他要让萧锦玉替萧昀医治的决心。
念及此,他咬了咬牙,肃容道:
“阿玉,你自己说罢!祖父也不再给你绕弯子了,要如何才能原谅祖父,原谅萧家?”
能问出这句话,这位萧家的家主定然也是拉下了面子,撕掉了伪装和骄傲,这便是真正的开始低声下气求救了么?
这时的萧锦玉便道:“让你那位如夫人来跟我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