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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你的道歉没价值(第1页)

李野请假之后的第三天,尚宾终于从西南回到了京城,而且还带来了一个让李野“惊喜”的人??陶尚平。

在回来之后的集团例会上,尚宾很严肃的道:“李野,你从西南走了之后,我详细调查了具体情况,才知道是这。。。

列车缓缓驶入站台,铁轨与车轮摩擦发出悠长的呻吟。林秀兰轻轻推醒阿强:“到家了。”男孩揉着眼睛坐直身子,把皱巴巴的演讲稿塞进书包,懵懂地望向窗外??暮色中的城市像一锅温火慢炖的粥,灯光次第亮起,炊烟与晚风纠缠不清。

回到小院时天已全黑。陈卫国早就在门口张望,见他们下车,立刻接过行李:“饭热着呢,先吃点东西再说话。”林秀兰点点头,却没进屋,反而站在院中环顾四周。那扇曾被红漆涂污的大门如今漆成了墨绿色,门环擦得锃亮;墙角种下的几株月季开得正盛,粉白相间,在夜色里泛着柔光。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这熟悉的味道刻进肺腑。

晚饭后,阿强洗完澡就趴在床上写作业。陈卫国泡了杯浓茶递给她,低声问:“这次去县里,顺利吗?”

“比预想的好。”她抿了一口茶,目光落在桌上的笔记本上,“校长答应更名后,还主动提出要建一个‘校史角’,展出父亲的手稿和学生回忆。我说,最好也放些其他受难教师的照片,别让历史只记住一个人。”

陈卫国沉默片刻,忽然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下去,会不会有一天……真的惹来杀身之祸?”

林秀兰抬眼看他。烛火在她瞳孔里跳动,像一颗不肯熄灭的星。

“你想多了。”她说,“但就算真有那一天,我也认了。咱们这一代人,活得够久了??久到能看见太阳重新升起,久到能把埋在土里的名字挖出来晒晒太阳。我不做,谁做?你?还是等阿强长大?”

陈卫国没再开口。他知道劝不动她,就像知道春天挡不住花开。他只是起身去厨房端来一碗银耳羹:“你路上累着了,喝点甜的。”

第二天清晨,阳光斜照进窗棂,林秀兰早早起床梳头穿衣。今天是每周固定的“接待日”,总有人登门求助。她刚把桌椅摆好,门外便传来脚步声。第一个来的竟是赵小兵的母亲,一个瘦弱的女人,手里紧紧攥着个布包。

“林姐……我来了。”她声音发颤,“我们商量了一晚上,决定正式申诉。这是我丈夫当年的工作档案复印件,还有几个老同事愿意作证……”

林秀兰接过材料仔细翻看,眉头微蹙:“这份档案缺了处分决定书。”

“烧了。”女人苦笑,“批斗会当天就被撕了,说是‘清除毒瘤’。”

“没关系。”林秀兰翻开自己的登记簿,“只要有证人签名就行。我已经联系了区教育局的老同志,他们答应协助调阅原始会议记录。你先把这份申诉书填了,地址写我家,后续通知我替你收。”

女人眼圈一下子红了,跪下就要磕头。林秀兰急忙扶住:“别这样!咱们不是求恩,是在讨公道!你要为你丈夫站着,也要为孩子挺直腰杆!”

那一整天,陆续来了七拨人。有位老太太带来一本残破日记,纸页泛黄脆裂,字迹模糊如雾中行舟。她是原纺织厂工会主席的妻子,丈夫因拒绝揭发领导被打成“反革命集团成员”,死于劳改途中。她指着其中一页写道:“三月十七,他说若有一日昭雪,愿以骨灰撒江,告慰清白。”读到这里,老人泪如雨下。

林秀兰默默接过日记,用透明纸小心包裹,放进标着“Z”字的档案盒。她知道这类案件最难办??无官方文书、无直接证据、关键人物大多亡故。但她仍一笔一划写下受理回执,并附上一句话:“您的丈夫没有白白牺牲,我们会让他活在记录里。”

傍晚送走最后一人,她瘫坐在椅子上,肩颈僵硬如铁。陈卫国拿来热水袋敷她后背,轻声道:“今天接了这么多案子,怕是要熬好几个通宵。”

“值得。”她闭着眼说,“你知道刚才那位老太太临走前说什么?她说:‘五十岁那天,我没敢哭;六十岁生日,我没敢提他的名字。今天七十二岁了,我终于敢告诉别人,我是张玉山的妻子。’”

陈卫国喉头滚动了一下,终是转身进了厨房。锅碗轻响中,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几天后,市信访办打来电话,请她前往参加一次特别协调会。到场才发现,竟有十余位类似诉求的家属齐聚会议室。主持会议的是政法委一位副处长,态度罕见地诚恳:“根据近期群众反映,加上媒体关注,上级决定启动一批重点历史案件复查程序。你们提交的材料,将由专项小组逐一核查。”

话音未落,有人激动提问:“那要多久才能出结果?”

“三个月起步。”副处长坦然回答,“复杂的可能半年甚至一年。但我们承诺:每一份申请都会书面回复,无论是否立案。”

散会后,众人围住林秀兰,七嘴八舌地问该怎么办。她站在台阶上,迎着夕阳说道:“回去等消息。但别光等??去找更多知情人,查旧报纸,翻老档案。哪怕只找到一张照片、一句口述,都是证据。记住,组织可以重启调查,但推动正义的,永远是人心。”

当晚,她在灯下整理会议纪要,忽然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是个陌生青年,约莫二十出头,穿着洗旧的军绿色夹克,眼神坚定。

“您是林秀兰阿姨吧?”他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我叫周志明,我爸是周国栋,原来是省话剧团导演……1968年被迫害致死。”

林秀兰心头一震。这个名字她听过??当年全省文艺界最具才华的青年导演之一,因排演《雷雨》被定性为“宣扬资产阶级情调”,关押期间精神失常,冻死在牛棚。

“进来坐。”她急忙让座。

青年从背包里取出厚厚一叠手稿:“这是我爸留下的剧本和日记。我一直不敢拿出来,怕惹麻烦。可前几天看了那篇《迟来的证词》,我才明白……有些东西,藏一辈子才是真正的毁灭。”

林秀兰双手接过稿件,指尖微微发抖。纸页间夹着一封未曾寄出的信,抬头写着:“致未来的孩子”。内容只有短短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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