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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大姑娘二合一（第2页）

“这是‘幽冥之门’的真相。”柳青梧沉声道，“它并非单纯封印邪恶的阵法，而是连接人间与幽冥界的通道。每隔三百年，当破军星大亮，门便会松动一次。上一次开启，是在三百年前的‘夜帝之乱’，当时夜帝妄图借门中力量统一八荒，结果反被吞噬，魂飞魄散。”

“而这一次……谢无咎不仅没被消灭，反而借助顾昭的献祭之力，吸收了部分门中气息，正在复苏。若不及时阻止，他将在三个月后的‘朔月之夜’彻底重生，届时幽冥大军将随他降临，长夜国将沦为死域。”

林小凡听得浑身发寒：“那……我能做什么？我才十四岁，连武都不会！”

“你不需要会武。”柳青梧取出一只青铜匣，打开后里面是一本残破典籍，《长夜御龙诀》，“你体内流淌的是君主之血，只要唤醒血脉，自然能引动君印之力。我会教你如何修行，如何掌控阵法，如何……再次关闭那扇门。”

她顿了顿，语气沉重：“但你要明白，这条路没有退路。一旦踏上，要么成为新一任长夜君主，守护天下；要么身死道消，魂归幽冥。”

林小凡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那上面的铭文仍在微微发光。

他想起父亲在梦中的笑容，想起那一句“长夜未尽，君不可眠”。

良久，他抬起头，眼神已不再迷茫。

“我愿意学。”

自那一日起，山洞成了修炼之地。柳青梧以秘法引导林小凡唤醒体内血脉，每日子时引北斗星光入体，午时采南疆烈日阳气淬骨。起初他痛得几欲昏厥，全身经脉如刀割火焚，可每当濒临崩溃之际，胸前玉佩总会释放一股温和力量，助他挺过难关。

七七四十九天后，他终于能在掌心凝聚出一丝黑焰??那是君主之血与君印共鸣的象征。

“很好。”柳青梧欣慰点头，“你已踏入‘启脉境’，虽不及谢无咎万一，但已有资格接触真正秘密。”

她带他来到洞底最深处，推开一块巨石，露出一条狭窄甬道。尽头是一间圆形石室，墙壁刻满星图，中央摆放着一台奇异仪器??九根青铜柱环绕一口深井，井口覆盖着一面青铜镜。

“这是‘观星引魂仪’，先祖所造，可窥探逝者残念。”柳青梧点燃九支魂烛，“你想见他吗？你的父亲，顾昭。”

林小凡呼吸一滞，重重点头。

柳青梧念动咒语，青铜镜逐渐泛起涟漪，影像浮现??

依旧是那座燃烧的皇坛，顾昭倒在血泊中，气息奄奄。但他并未死去，灵魂被君印暂时拘留，化作一抹虚影悬浮半空。

“若你看到这一幕，说明你已找到小凡。”他对镜外说道，仿佛能感知一切，“孩子，我不奢求你原谅我的缺席。我只知道，若我不死，谢无咎就不会现身；若我不献祭，幽冥之门便无法真正开启，也就无法彻底关闭。”

他咳嗽两声，嘴角溢血：“这世间最难的事，不是杀人，而是牺牲自己去成全他人。我希望你记住，权力不是目的，守护才是。长夜君主的意义，不在于高坐龙椅，而在于甘愿为众生赴死。”

影像戛然而止。

林小凡泪流满面，双膝跪地，嘶声道：“父皇……儿臣……定不负您所托！”

就在这一刻，君印忽然从柳青梧手中飞出，悬浮于他头顶，洒下漫天黑光。他的血脉剧烈震荡，脑海中涌入大量陌生记忆??星图、阵法、咒言、杀伐之术……全是历代长夜君主传承的知识！

“觉醒了！”柳青梧激动万分，“君印认主，血脉彻底激活！你已正式成为新一代长夜君主候选人！”

然而，异变陡生。

远处天际，破军星再度亮起，比以往更加妖异猩红。与此同时，南疆群山震动，一头头野兽惊恐逃窜，仿佛感知到了某种恐怖存在正在逼近。

柳青梧脸色骤变：“不好！谢无咎提前苏醒了！他感应到了君印出世！”

话音未落，天空骤然裂开一道缝隙，黑云翻滚，降下一道裹挟雷霆的身影??那人披着残破紫金袍，面容森然，正是谢无咎的分魂化身！

“找到了……”他狞笑着俯冲而下，“顾昭的儿子，真是天赐良机！杀了你，夺回完整君印，我便可真正掌控幽冥之门！”

林小凡本能地举起双手，君印迎风暴涨，化作一面巨大盾牌挡在身前。轰然巨响中，两人力量碰撞，气浪掀翻整片山林！

“快走！”柳青梧推着他往后退，“你还不能对抗他！带上君印，去东荒找‘守陵人’！只有他知道如何完全封闭幽冥之门！”

“那你呢？”

“我替你拖住他。”柳青梧取出一根白骨笛，吹响凄厉长音，“这一生，我欠太后一条命，欠陛下一条命，今日，还给你们。”

刹那间，她身躯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青烟注入君印之中。那枚黑印顿时光芒暴涨，竟逼退谢无咎一瞬！

林小凡含泪转身，抱着君印冲入密林。身后传来激烈的战斗声，随后归于寂静。

他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奔跑，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父亲的声音：

“长夜再黑，也挡不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

风雪呼啸，北境方向，那只巨眼缓缓睁开。

而南方少年的脚步，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