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里说的是‘地无分南北,人不分老幼’,我想这里面也包括了修士。”
“可”
“他们的意志很坚决。”
戴佛斯板起脸看向事务官:“这岂不是送他们去死?”
“所以我来找您,大人。”事务官无奈,“他们说如果您不同意,那位修士希望能当面见到您面谈。”
“。”
不多时,一个瘦而高,头斑白的老修士来到戴佛斯面前:“大人,您好。您是否对我们北上的意志有所怀疑?”
“诺斯修士,你好。”戴佛斯一见面就被对方抢了话,有些无奈,“我并非怀疑你们——”
“这位大人,请问我们有哪些地方不符合‘协议’的规定?”
“。这个,”戴佛斯很实诚的回答,“倒是没有。”
修士目光闪动,眼神炙热而锐利:“我听说骑士会为了荣誉和忠诚而死是令人称道的事,是否修士为自己的信仰而死在您眼中就是愚蠢的行径呢?”
“这诺斯修士,这从哪里说起。”
修士淡淡点头,在胸前点了七下:“您既然尊重骑士的荣誉,那么也请您尊重修士的信仰。大人,我们去长城的心意已决,请您为我们开一份通行证。”
戴佛斯不过几句话,就被这位言辞咄咄逼人修士的诡辩逼到了角落,不过这几句话也让戴佛斯看到了他们的决心。至少他眼前这位修士,他看得出来,是那种会为某些事死不旋踵的人。
“我当然尊重您的信仰,修士,但现在长夜笼罩,长城远在千里之外。”
“大人,我听说您信仰七神,敢问您是否会恐惧长夜之下,黑暗降临,笼罩一切,光明不复?”老修士虔诚垂手,语气笃定的说,“世界越是黑暗,就越是需要光明;路途越是遥远,就越能验证真心。我在寻找希望和救赎,大人。”
“。”戴佛斯愣神许久,“我知道了,诺斯修士。我会为你们开一份证明。”
就这么,以诺斯修士为的七名贝勒大圣堂的修士从君临得到了一份前往长城的通行证。不久后,这支自长夜以来第一个“民间武装团体”的七人小队就等到了在石堂镇方向运输物资返程的运输队。
听说这七名修士的目的地是长城,运输队伍的队长肃然起敬。
在南方,七神教几乎是所有维斯特洛人的信仰,人们从贵族到平民,对贝勒大圣堂的修士天然有种敬畏和信任,再听说他们的来意和目标,那就更是一路毕恭毕敬的安排上最好的环境。
诺斯修士一行七人就在这不见天日的长夜寒潮中,随着坦格利安回程的运输队伍沿已经积雪深厚的黄金大道赶赴石堂镇。
这条路可比他们先前冒险尝试的直线路段轻松不少。
因为坦格利安军的物资运输,这段路虽然也积了厚厚的雪,但已经被车马和士卒走成了熟路,一些地方还铺上了木屑和草木灰。
每走约几个小时,诺斯修士一行就会在路边看到一个有亮灯火,设立了拒马的营垒建筑。
一开始,修士不以为然,但直到路过第三个形制一模一样的建筑,而运输队进去歇息时,诺斯修士还是感到非常古怪和陌生,于是在进入一个驿站歇脚时不由向回程坐在马车里的骑士提问:“这位爵士,我在两年前也曾走过往西境的黄金大道,却不曾见过这些。旅店?”
“旅店?”领队的骑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诺斯修士说的是什么,“哦,你说兵驿啊,修士,你是两年前走过,也难怪不知道,这些是驿站,是国王陛下指示下在长夜前一年和长夜后66续续建起来的,离君临最近那两个,还是你们君临出来的难民们建的。”
“驿站?”
“就是个军队的临时歇脚地,也有示警烽火的作用。要说还是陛下高瞻远瞩,要是没有这些,我们哪里敢在长夜里冒着寒冷运输物资,夜里住在野地里不得冻死。冰天雪地,野外还有异鬼出没,没有这些我们是怎么也去不了君临的。”
“原来如此,难怪国王陛下的军队可以在长夜里行军,物资可以保持通畅。”修士忽然欢喜起来,“不知道石堂镇往北的路,还有没有这种驿站?”
“很遗憾,修士。伱只能在南境看到这些。不瞒你说,往北我去过红粉城,那段路可没有驿站,只有沿途留下的废弃营地可以歇脚那滋味可不好受,你们到时候要北上可一定要等营地运输补给队伍一起,不然在外面就算没有遇到尸潮,那寒冷也不是能轻易小瞧的。”
诺斯修士闻言有些遗憾,但还是听到了一些好消息:“从石堂镇往北会定期有运输补给的队伍,那就是说石堂镇的北上的路没有异鬼的骚扰,补给会一直通向长城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修士,长夜后从北方来的消息很少,来的人更少,我只是个小小运粮官。只到过红粉城,不过听说北部大营的运输队伍会走得远一些,会到奔流城。”
诺斯修士顿时更欣喜了些:“能到奔流城?”
这位运粮官见此,忙找补:“我也只是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