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莎于是点头:“那么麻烦你了,姑父大人。”
小指头闻声愣了一下,答应下来,然后立刻动身去找林恩·科布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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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提利昂那边。
猎狗桑铎满身酒气,看来就进城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喝了不少,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提利昂:“你要请我喝酒?”
提利昂早有准备,遣开他的黑衣兄弟们为他盯梢,直接开门见山:“桑铎,我想拜托你引荐我去见见你的公爵大人。”
“不,”猎狗直接拒绝,“你在动什么坏心思,兰尼斯特?”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这临冬城里别的人就未必了,有人把史塔克一家耍的团团转,说不定你现在效忠的公爵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提利昂撇撇嘴,“带我去见她,桑铎,你和艾莉亚·史塔克救了我,我报答给你一场富贵和权势,报答给她一个真相。”
“我像需要那些东西的人吗?去你的吧,半人,你在侮辱我。”猎狗咧嘴,“你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会信。坦格利安国王觉得你有功劳,让你到临冬城休沐,你就给老子好好洗个温泉澡睡饱饱,别惹事生非,闹得不愉快,不行吗?”
提利昂刺激他:“我还以为你在黑水河已经把荣誉丢掉了呢。”
“去你的荣誉,别在我面前提那回事。”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管咯。”提利昂这边也是欲擒故纵,“也对,史塔克家的女儿们生什么关我们什么事呢,而且也就只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女人嘛,被欺骗总是常有的事。只是眼睁睁看着她们步凯特琳夫人的后尘,多少让人有点于心不忍。”
猎狗恨恨的将身体遮蔽住提利昂的视线,咄咄逼人:“我最他妈讨厌你这幅表情,半人,让你只丢掉一只耳朵真是便宜你了。”
“所以?”
“七层地狱。”比三个提利昂都要高大的大个子坐下来,仍然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提利昂,“说。”
提利昂本该直接说出准备好的说辞,但他嘴碎而八卦的性子让他忍不住多提了一嘴:“桑铎,我实在好奇,你在黑水河弃乔佛里而去,我以为你失了勇气,会变得。没想到现在在史塔克这里。”
“去你的,你很了解我吗?我以前给兰尼斯特当狗,现在给史塔克当狗,有何区别?”猎狗白了他一眼,“再多半句废话,半人,老子马上离开。”
提利昂连忙摆手,说道:“你见到咱们的财政大臣,哦不,赫伦堡伯爵,那位自称五指半岛小贵族的培提尔·贝里席大人了吗?”
猎狗嗤之以鼻:“你在消磨我的耐心?”
“别这么无趣嘛。”提利昂嘟囔一嘴,然后连忙补充,“怕你不知道,桑铎,就是那位贝里席大人告诉凯特琳夫人是我策划谋杀史塔克家的布兰,让凯特琳夫人把我抓到鹰巢城审问的哦,你说他挑起兰尼斯特和史塔克的纷争是为了什么呢?多有趣啊,不是吗?那位贝里席大人现在在临冬城为珊莎做事。你说史塔克家的女儿们知不知道当初在王座厅,就是小指头把匕架在艾德·史塔克脖子上的?”
“你和小指头有仇?”桑铎不以为然,“哦,我明白了,你觉得是他要谋杀你?”
“嗯?”提利昂瞪大眼睛。
“你爱死不死。”桑铎耸耸肩,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想利用我?可去你的吧。”提利昂忍不住问:“抱歉,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吗?”
“或许吧,”桑铎斜眼看他,“你该学学怎么放下你那副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姿态,学会怎么求人,半人。”
提利昂听懂了:“你想知道更多?”
桑铎凝视过去:“我会视你的话评判自己要不要掺和进你们之间的事。”
“刚才那些还不够?”
猎狗说:“对史塔克或许够了,但要说服我还不够。你和他对我来说有何区别?”
“我明白了。”提利昂说,“你让我刮目相看,桑铎。那么,很遗憾,刚才的那些就是我所知道的可以当庭对质的全部了。”
猎狗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提利昂说:“这是实话,我其实并没有搞清楚,为什么我值得贝里席谋杀。你也看得出来,那事背后一定有秘密,因为仅仅是一次没有记录与旁证的指控不值得。所以我想和他当面对质,弄清楚究竟为什么。你说的没错,我在恳求你帮忙。我想你、史塔克们在知道我的描述后,也会和我一样好奇究竟什么秘密值得他对我这个已经‘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如此惦念吧?”
猎狗顿了顿,问:“你不是不知道是谁动手害的你?怎么现在又笃定是小指头了?”
“正如我所说,我不确定。所以我只求你帮我联系艾莉亚公爵,让我和他当面对质。唔讨回我被凯特琳指控谋杀布兰,久等多年的公道。”
猎狗不由嗤笑出声:“哈,兰尼斯特找史塔克做主讨要公道,我喝了多少,怎么会做这种梦?”
“所以你帮不帮?”
如果猎狗不帮忙,提利昂就只能去找坦格利安国王第一战团的人把事情闹大了。毕竟现在身处临冬城,算是小指头的地盘,如果真的没猜错是小指头要谋害他,那提利昂可能就真的会悄无声息的死掉。他还不想死。
猎狗最后警告他:“如果狼女公爵让我砍了你的脑袋,半人,我不会迟疑的。”
提利昂缩了缩脖子,后颈冷,可他嘴上却说:“那就请你动手的时候把剑对准脖子。”
他本想补上一句“砍侏儒就像砍小孩一样简单,你有经验,不是吗?”,不过现在猎狗的态度有点让他摸不清楚,所以他把话吞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