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兰哽咽道,“她现在就能下这种狠手,你还舍不得打她,你让我们珞珞以后怎么办?”
沈段文手一僵,瞬间冷下脸朝沈满知道,“给你妹妹道歉!”
沈满知静静看着他们一家三口,“那先让她给我道歉吧。”
沈珞神色慌乱了一瞬,知道沈满知想说什么,躲进沈段文怀里,抢先道,“爸爸,姐姐不喜欢我,我还是走吧。”
“要走也是她走,我沈家没她这样的女儿!”
沈满知眼神微闪,眼底的水光快要溢出,她只是偏头停顿了两秒。
谢玉兰一边安抚着女儿,一边抹眼泪,“她怎么舍得走,顶着沈家大小姐的名头作威作福,连我和珞珞都得让着她,不能忤逆她,我看我和珞珞才应该走,我们享不了这个福!”
“玉兰!”
沈段文哄了这个哄那个,却对台上的沈满知不管不问。
今天宴请的人并不多,都是沈珞这一辈的,除了那几个言的,没有特别明显的分队,所以在场的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想要目睹结局。
沈段文越是不作为,沈满知心里父亲的形象就越是坍塌崩溃。
沈珞考上高中的升学宴,办在她十八岁生日这天,竟想要联手将她赶出沈家。
她一个人站在舞台中央,精灵终究还是被遗弃了。
萧逸皱眉,攥紧拳头想要上去,被人从后面拉住。
他回头看见之前握手的男人,微愣。
周觅只是微抬下巴,示意他看。
“我以前,确实很稀罕大小姐这个名分。”
那时候的沈家大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谁又曾想到,感情瞬息万变。
她早就不稀罕了。
沈满知拿起推车上放置的切蛋糕的长柄锯齿刀,从身后取出一支玫瑰,插进蛋糕最中心。
“但是现在,祝我自由。”
不是她们将她赶走了,而是她,不要了。
沈满知弯腰吹灭双层蛋糕最顶上的蜡烛,长长的锯齿刀从蛋糕中间划开。
她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生日快乐”。
也不再给那边一家三口任何眼神,提着锯齿刀背着小提琴往门口走。
无人去拦,也无人敢拦。
周觅往外走了几步,天色渐黑,他看着那抹窈窕的背影越来越远,深夜里只有她毅然决然的背影,及腰的金在风中飘逸,身后的玫瑰在夜色里却越红艳。
他最终还是停下了跟随的脚步。
不用追了。
这朵玫瑰,早就已经淌过荆棘,盛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