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朝倒也深有同感:“他训人的模样,和我家老太爷颇有几分相似。你今夜便收拾好东西,我以设宴招待之名,拖住他。你们可以趁机离开。”
方晌和晚小安感动得要死:“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开口啊。”
结果到了夜间,方晌算准时机,一手抓着晚小安,一手缠着大薮,推开房门,正欲开溜,就见门外白光乍现!柳停霜如一尊玉像,伫立在院中。
云知朝站在旁边,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方晌。
她哪里还猜不到,只是短短一顿饭的时间,云知朝竟然就把她卖了!
方晌简直快气疯了,什么情况,难道是柳停霜的万人迷总受光环爆发?云知朝一见钟情?所以秒叛变?
见她怒不可遏的模样,云知朝心道不好,拔腿就跑:“你们师兄妹多日未见,必定有很多话想说,我就不打扰了。”
柳停霜冷笑一声,抬步进入房内。
“既然你还要留叁日,这叁日,我便同你住在一处,也好监督你的功法进展。”
“这,不太合适吧?”方晌绞尽脑汁地反驳:“我怕有损师兄清誉啊。”
“我的清誉?”柳停霜气笑了:“我的清誉,不早就被你卖给琴彰了吗?”
方晌知道这下再无辩驳之词,她心如死灰,说:“是我对不起师兄。”
柳停霜说:“当日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景?”
方晌斟酌再叁,剔除掉晚小安和原书剧情后,说了大致的经过:“……我不过是为求脱身,不得已而为之。”
她闭上眼,静静等待柳停霜的责骂。
其实这时候,就算柳停霜给她一剑,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但不知过去了多久,她只听见一声低沉的叹息。
方晌抬眸,柳停霜扶额,轻叹道:“你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对不对?”
她前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很多年,自以为对人性,已经拿捏得驾轻就熟。但此刻的柳停霜,真的让她感觉困惑。柳停霜因她的行为生气,无非是气她品德败坏,气她损人清誉,又或是,气她夺人所爱。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呢?
烛光下,柳停霜的眸子忽明忽灭,如一颗晚星:“你身为朱陵太虚宫的弟子,我的师妹,我和师尊是有义务教育你,爱护你的。你有师尊、有同门,为何要将所有事都藏在心里,不肯倚靠师长?待到藏不住了,又一个人溜走,是觉得其他人半点也靠不住吗?你一点儿也不肯相信我们吗?”
“我……”方晌语塞。
她心里很明白,水叶叶是好人,柳停霜——实则也是好人。
但性格使然,她也很明白,一个人好不好,和能否将退路交给别人,是两码事。
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点痛楚。方晌撇开目光,不再去看柳停霜:“师兄,我就是这种人啊。”
像是感应到了她的心痛,晚小安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
柳停霜摇摇头,并没到认可她的话语,而是说:“你犯的错,依照朱陵太虚宫门规,当禁足叁月。”
只是禁足叁月?连晚小安都觉得这惩罚太轻了。
方晌有些不知所措,她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童年。那时候,她因为贪玩,待到太阳西沉,才匆匆赶回了家。面对焦急的父母,她本以为会得到一顿责骂,却只是被母亲拂去脸上的尘土,抱在怀里。
有点像那时候的感觉。方晌沉默,片刻,轻声道:“既然如此,叁日后,我愿回鱼子峰禁足叁月。”
对于她的认错,柳停霜很满意。
方晌恭敬地站在门边,半天也不见柳停霜行动,有点疑惑:“师兄?”
柳停霜说:“我说过,这叁日要寸步不离地盯着你,监督你的功法进展。你以为我在说笑吗?”
靠、靠啊!方晌气结,为什么每次我想做个诚实、善良的人,这个世界就要给我一巴掌呢?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师兄,我想起自己还有事情,先出去一刻钟。”
方晌在院子里,见四下无人,立刻抓住晚小安:“阴阳变换内景玉书,有没有不上床,只是乱人心智的功能?”
晚小安被她摇得晕头转向:“有、有的吧?没有我给你写一段好了喵。你要干嘛?”
方晌说:“你听好,等下我驱动阴阳变换内景玉书的功法,你马上就写一段柳停霜神志不清,昏迷不醒的剧情,能做到吗?”
晚小安悚然:“我勒个去!柳停霜都对你那么好了,你还想跑?你还是人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