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藻一动不动地盯着梁茵,梁茵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怎么这么烦?以前动不动就笑的时候经常把人气个半死,现在终于不笑了,结果又动不动就哭,哭也就罢了,嘴里还不饶人,这到底是打哪儿来的小姑奶奶?
梁茵深吸一口气,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郭藻肯定是乔若那个小渣女教坏的!
正在梁茵的公司辛苦工作的工具人玉流雪突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惊天动地,门外的秘书瞬间便冲了进来,“乔总,请问您有事吩咐吗?”
玉流雪揉了揉鼻子,不禁咬牙切齿道:“赶紧打电话去把你们的梁总和郭总叫回来!”
秘书:“……”对不起打扰了。
如果我们能联系上梁总和郭总的话,您还会安安稳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郭藻态度坚决,梁茵拿她没办法,只好冷着脸买了两张回国的机票。公司是她一辈子的心血,她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吧?若是这样,当初她又何必那么辛苦的打拼?
买机票的时候,郭藻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双手贴着膝盖,正襟危坐,若是撇去她红通通的眼眶和鼻尖不谈,跟梁茵印象中的烦人模样简直一模一样。买好机票后,梁茵面无表情地转身上楼,期待许久的旅游泡了汤,她高兴得起来才怪。
见她移动,郭藻迅速地起身,“梁阿姨,您去哪儿。”
梁茵没什么好脸色,“休息。”
郭藻犹豫了片刻,也抬脚追上了她,梁茵没有理会她,直到她察觉到郭藻打算跟着自己走进卧室以后,她终于停下来,转身拦住郭藻,“你跟着我干什么。”
郭藻轻轻地眨了眨眼,“我怕您趁我不注意地时候跑了。”
“毕竟梁阿姨您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梁茵哑口无言。见状,郭藻便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一根编中国结的红绳,一头绑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头绑在梁茵的手腕上。梁茵冷冷地看着她做完这一切,郭藻的心终于微微落了下来,她不禁展眉一笑,“好了。”
梁茵懒得跟这种幼稚的女人计较,她甩掉鞋爬上床,郭藻见状,安静地帮梁茵把鞋捡了回来,然后摆得整整齐齐。梁茵心中一阵别扭,便忍不住冷嘲热讽道:“我帮你家东山再起,不是为了让你做这种下人做的活。”
郭藻低眉浅笑,“是我自愿的。”
“您对我来说恩重如山,即使是您要求我以身相许,我也不会拒绝的。”
梁茵愣了一下,随即躺下,“你想得美。”
郭藻轻轻笑了一下,安静地躺在了梁茵的身边。许久之后,就在梁茵以为郭藻已经睡着了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轻言细语声,“梁阿姨,您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难道到现在为止,我做得还不够好吗?”
梁茵顿时翻了个身,不想理她。郭藻睁开眼睛,固执地盯着梁茵的后脑勺,不死心继续问道:“梁阿姨,我跟了您这么多年,公司里的人都认可我的能力,她们说我很优秀,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了,您却始终不愿意夸我任何一个字?”
顿了顿,郭藻低落地出声问道:“难道是因为我曾经跟秦风在一起过吗?”
“妈妈经常对我说,婆婆和儿媳妇是一辈子的仇人,以前我还不信,现在……”
“闭嘴。”梁茵忍无可忍,她回头训斥道:“睡觉。”
郭藻终于闭上嘴巴,就在梁茵以为自己终于能够清静时,郭藻委屈巴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梁阿姨您从来都没有凶过若若,可是今天您却已经凶了我六次了,若若她也曾经是秦风的女朋友啊……”
梁茵深吸一口气,忍不住翻出床头的褪黑素一口吃了下去。
十分钟后,梁茵的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郭藻不是滋味地坐起来望着梁茵的脸庞,她果然是讨厌我的,她宁愿吃药让自己睡着都不愿意多跟我讲几句话。
梁茵没睡好,醒来后头疼得厉害,脸色也难看得厉害。要不是郭藻这小兔崽子追过来,自己至于这么心力交瘁吗?坐上飞机后,梁茵迅速地闭上了眼睛,就怕郭藻又小嘴叭叭地说个不停。
见到她这副模样,郭藻失落地垂下头。
既然梁阿姨她这么讨厌自己,那自己就干脆永远地消失在她的眼前好了。
反正这么久以来,自己始终都无法获得她的认可,所以即使是自己以后千百倍的努力,她也依旧不会承认自己的。
郭藻眼眶里又开始有泪打转,倔强的将眼泪憋下去后,她也跟着闭上眼睛开始草拟起自己的辞职书。
兴许自己离开了,不再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就会发觉自己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女生了。
回国后,梁茵和郭藻一前一后的走进公司大门,玉流雪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把手中的钢笔扔到桌上,兴高采烈地起身,“太好了!”
秘书:“……?”别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要坐上这个位置,怎么就你避之不及?
玉流雪赶紧冲到梁茵的面前,梁茵的眼刀子带着电光迅速地向她扎了过来:是不是你把这一切告诉郭藻的?
玉流雪浑身一哆嗦,连忙看向郭藻:你竟然出卖我?
结果一抬眼,她立即注意到了女主的不对劲。郭藻情绪低落,眼睛也有点肿,即使已经努力扮演着平时的表情,可眼底肉眼可见的红血丝根本瞒不了人,玉流雪心里顿时一个“咯噔”,她忙问梁茵:“梁阿姨,您是不是把小藻她……”
给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