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尴尬地笑了笑:“多谢宋大人好意,只不过我近来并没有给家中写书信,便不必麻烦了。”除了你这个督公,还有谁敢让皇城卫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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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璋的回信,自然是早已随着探事司的信报送去了京城。沈辂在皇城司坐镇之时,便在探事司呈递上来的公函中看到了一封家书。
“月卿如唔,展信舒颜。”
紫衣女官垂眸浅笑,一行行看了下去。
她看他写行军生涯,看他写拜师姜侯,看他写报国之心,看他写缱绻情思。
“山遥水远,纸短情长。”
“纸短情长……”沈辂合上书信,似笑似叹,“你说着情长,可是你还是更向往着征战沙场。”
即使宋令璋不曾写明,但是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期待与兴奋却是何其醒目。她从前只知道君珩因为镇南侯府的缘故想要领兵出征,却不知道他自己也是这样的渴望驰骋疆场。
我果然是嫁了个武将啊。
沈辂叹息着将书信叠好收进荷包中,从旁取过一张信笺提笔回信。
“忽得兰言,不胜欢悦。”
她写朝政安定,写宫中太平,写家人康泰。
她写祝君得偿所愿,横槊疆场,得胜而归。
她写“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山长水阔,意长笺短。”
女官
光阴荏苒,斗转星移,转眼间已经到了冬月。
眼瞧着冬至日将近,京城最重此节,这于前朝后宫都是一桩大事。沈辂和许云深整日里奔走安排,忙的不可开交,就连沈松亭和宋镜明两个女孩子也提前出宫回家去准备过节——这让许云深和长生母子二人不免都有些怅然若失。
长生失了玩伴,便只能在阳光正好的时候让宫女内侍们带着出门玩耍。然而一行人行至中途,长生忽然顿住脚步,拉着身边的乳母问道:“嬷嬷,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哭?”
小孩子耳聪目明,长生身边的嬷嬷自然不比他听觉敏锐,被长生拽着向那方向走了几步才隐隐听到一点女子的啜泣声。唐嬷嬷顿时心下暗道不妙,想来是哪个小宫女不懂事,竟然哭到了皇上面前。可是眼下小皇帝既然知道了这么件事,只怕任宫令处置起来也要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