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e(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破碎,一切都会厌倦)。”
她对他用上了法国谚语,于是他便也用法语回应:“on
aour
pour
toi
est
éternel(我对你的爱是永恒的)。”
法语确实很适合用来示爱。
薇洛气得噎住,好一会儿才继续道:“这不是爱的表现,爱不该是你们瞎胡闹的借口,我就永远不会做这种事,天呐,我究竟该怎么使你改变主意?”
阿莱西奥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她,不禁试探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去赴约,你同意和我一起走吗?”
薇洛早就猜到他可能会趁这个机会要挟她,但果真听到,还是会觉得不可理喻。
他们两个男人忽然抽风,准备为了所谓的荣誉,像两个没有理智的孩子一样跑到偏僻的地方一起玩枪,还美其名曰决斗,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可确实从来都没有同意过进行这种荒谬的、毫无必要的、不计后果的、愚昧落后的男性行为,他凭什么以此要挟她,并试图让她未来感到内疚痛苦?
“你……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迫我?利用我的在乎你是觉得非常光荣吗?这明明就是两码事,还是说,你这个人真的就是这样,非要我一辈子深陷于内心折磨中,不得解脱?”
阿莱西奥看了她一会儿,道:“就只是随便问问罢了,男人视荣誉如性命,我是一定会去赴约的,无论你给出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会去赴约,向他证明一切。”
他在说一些违心话,毕竟在一时冲动地问出了那样的话后,他必须得减轻她的心理压力,以免最后结果不如意时她肯定会过于责怪自己。虽然事实上,他就是那么想的,如果她愿意放弃那个苏格兰人,他所谓的荣誉就不值一提。
他们会是完美的一家三口。
“你对我是真的很坏,你就像个灾星,从来没有给我带来过什么好事,我这辈子到底能怎么摆脱你,难道我想的办法还不够多吗?我跑到大洋彼岸,我跟其他人订婚。”
说完,在他的怔愣中,她大概也确实害怕他结果不好的话,她会后悔自己对他这么说话,又立刻道:“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了,那是无心的话。”
可他还是听进去了:“你摆脱我的机会来了,只要你的未婚夫一枪正中我的心脏。”
她立刻道:“除了这个方式,你能不能停止说这种可怕的话。”
然后,她上去就想要把女儿抱回来:“好了,你想见她,现在见也见过了,你必须把我的女儿还给我了。”
阿莱西奥强调道:“我们的女儿。”
他心心念念了他的小闺女这么多天,今天才总算是成功抱到了手,他会想还给她那就奇怪了。
他躲开她的手道:“我明天要去决斗,不能再抱一会儿?我都还没有听过她叫爸爸,这很有可能会让我死不瞑目的,乖,泰茜,叫声爸爸,跟我学,爸爸,爸——爸——”
薇洛想,这家伙想得还挺美的。
他们这么对着泰茜抢来抢去的,小姑娘本来还在安心研究她全新的父亲,都被幼稚的父母闹腾得又哭了起来。
阿莱西奥毕竟是一辈子没带过孩子,此刻一见女儿哭闹,在那扯着嗓子喊妈妈,顿时是有些手忙脚乱,于是,做妈妈的直接趁机把人给抢了回去。
他也不恼,只是在一边安静地看着薇洛熟练地哄着孩子,心中满是温情,这是他未来的妻子,他的亲生女儿。
他什么也不在乎了,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他一定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的,谁也不可能阻挡他,艾尔德里不行,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薇洛真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一些。
可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时间就已经到了凌晨四点,而她从艾尔德里提出决斗开始,直到现在,还一分钟都没睡过,她疲倦得随时都能昏过去。
决斗通常被形容为血腥而可怕的,故而女人向来不被建议前去现场观战,她就应该被好好地保护在家里,安静地等待最后的结果传来。
可是她根本等不下去,她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时刻不停的内心折磨,况且,她过去一辈子都不曾真正的温顺听话过,如今面临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又凭什么让她乖乖听话呢?
想到这里,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就小心翼翼地为自己换了一身衣服。
她知道,在这个家里是不可能会有任何人愿意护送她前去决斗现场的,如果她的外公外婆知道了她的意图,只会把她仔细地锁在房间里,绝不允许她离开房门半步。
所以,她在苏格兰做的荒唐事将要再添一桩了,她——一位所谓的名门淑女,将在凌晨时分,独自在这个她其实至今都不是非常熟悉的地方骑马外出,穿梭草地、林地,直到终于找到那两个蠢男人的决斗地点。
外面依旧是一片漆黑,这让她本能的感到有些胆怯,但她还是静悄悄地摸到了马厩,并偷偷摸摸地为她经常骑的母马夏洛特组装了马具。
她的动静已经尽可能地小了,结果却还是一不小心惊醒了那些该死的狗。
在此起彼伏的狗叫声中,薇洛咬了咬牙,心一横,跳上了马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