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姑娘装扮一新,眼里不由就带上了泪意。
“谢夫人不必伤怀,郡主娘娘为体恤小两口,专门为他们置办了宅子单独居住,那宅子恰好又在谢府和定远将军府之间,又免了荼儿晨昏定省,今后荼儿回娘家必是方便。”
顾家夫人宽慰杜一南道。
“这倒也是,郡主娘娘有心了。”杜一南深表认同。
“这还是咱们荼儿的本事,定远将军和长宁郡主都如此怜爱她,谢公子也处处以她为尊。”
顾茹娘毫不避讳大声道。
谢荼正在穿嫁衣,闻言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顾姐姐,你就取笑我吧!等将来你出嫁,我也好好说说未来姐夫,要处处以你为尊!”
“哎呀,你可真不害臊!”顾茹娘笑嘻嘻道。
她一直盯着谢荼的装扮,直到双眼开始湿润,原本笑嘻嘻的嘴角彻底垮了下来。
“你怎么就要嫁人了?”顾茹娘抽泣着道,“我还没有和你做够手帕交。”
“原本还以为是我最早嫁人,结果你却先披上了红嫁衣!”
在那次掳走事件之后,顾茹娘的父母就不再催促她早日成亲了,因此她也没想到,谢荼反而是先要上花轿了。
话音刚落,屋子里又突闻一片抽泣声,原本还在强撑着的杜一南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是啊,我这才归家多久,荼儿竟然就要出门子了,我一万个舍不得。”
谢荼也跟着红了一双眼。
眼看屋子里各位女眷满脸愁容,情绪就快要失控,顾夫人连忙拍了拍顾茹娘的肩头,笑道:
“你这泼皮,这出嫁的大喜日子,尽惹他们掉眼泪,等会儿糊了荼儿的妆,唯你是问!”
“荼儿嫁人也不耽误你们继续做手帕交,等她成婚之后,你尽管继续去她府上叨扰,难不成他姜鹤还能将你撵出来不成?”
“谢夫人也不必伤怀,你那新姑爷瞧着就是个敬重长辈,怜爱妻子的好孩子,有他在,荼儿必定能经常回府承欢在你们夫妻二人膝下。”
顾茹娘被母亲提醒后,连忙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瞧我,尽落些无端必要的泪珠,荼儿你可别落泪珠,免得花了妆还要再重新上妆。”
“花轿来咯!”
不知是谁在院子里喊了一嗓子,谢荼眼前一花,就被一张红色盖头蒙住了眼前的视线。
“快快,我要去前头看看新郎官的威风。”顾茹娘把一只红苹果塞进谢荼的手中,转头就要往外跑。
“你慢着,现在门口正拦着考验新郎,还来得及!”顾夫人只来得及喊了这么一嗓子,顾茹娘已经跑远了。
谢荼低垂着头,坐在床边,莫名开始紧张,双手紧紧握着那只象征着平安顺遂的红苹果,耳朵盯着院子外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