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刘主簿脸上乐开了花。
穷亲戚来上京城投奔,有的人命不好,途中就因病去了的。
有的投奔被收留了,就会传信回家中。
来一个就会来两个,来三个,最后主人家受不了驱赶走的,投奔的人客死他乡的。
这样的事情,刘主簿见过许多了。
有些人碍于长辈间的那点关系,不得不帮忙处理后事。有些人心一狠,从此以后再不往来。
刘主簿只当今日这大户,也是被穷亲给讹上了。这不,天刚亮,就来义庄了。
齐蒲石将板车拴在马车的后方,打马跟着安大夫往峦峰下脚下去了。
路上。
马车里的祝氏拉着齐青翔的手一遍一遍的摩挲着,手心看看,手背看看。
把齐青翔的包袱,拆开扎好,又拆开扎好,反反复复。
“母亲,”齐青翔抓住祝氏的手,安慰道:“您莫要担心。
祝氏没有说话,只是一遍一遍的抚摸齐青翔的脸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记住女儿的模样。
“叮嘱你的话,母亲也不多说了,就让母亲再多看看你吧。”
齐焉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的看着,心里想得确是坐在外面赶车的儿子。
如今孙儿能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那蒲石呢?
蒲石同他一样,喜欢外出游历。
可自从婉汀离开之后,他就再也没提出要去哪里。
芳菲临终前,让他莫要限制阻拦儿子出去,他答应了。
可蒲石在成年后,从未提过。婚配之后,更是将重心放到官场之上,有了孩子之后,重心分了一半到几个孩子身上。
蒲石早早的就懂事,主动为他分担肩上的担子。
如今青翔早慧,随了他的父亲。
家中大事小情,蒲石总是能面面俱到,事事周全。
齐焉隔着帘子,看着齐蒲石的背影。
他在心里默默说:这么多年,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