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牧神戈说完之后,她直接冲天而起,进入了宇宙星河深处。
而几乎是同时,另一旁的叶观缓缓站了起来,他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转头看向了某个地方,许久之后,他双眼缓缓闭了起来,“观玄。。。。。。”
说完,他双手缓缓摊开,刹那间,一道道恐怖的气息自他体内席卷而出。
许久后,他突然抬头,然后消失在了星河最深处。
。。。
上升宗,杂役院。
叶无名来到了杂役院,以他的身份,他可以挑选上百名杂役人员服务他。
当他来到杂役。。。。。。
笛声如刃,划破长空。那“我即是我”四字音符并非响彻耳畔,而是直接在灵魂深处炸开,仿佛一道久被封印的闸门轰然洞开,无数沉眠的记忆碎片如潮奔涌。心狱之塔剧烈震颤,塔身青铜镜面骤然龟裂,映出的千菱之脸开始扭曲、分裂,化作万千面孔??有哭泣的孩童,有沉默的老者,有被剜去双目的守心弟子,更有那些曾在律尊刀下低头认罪的“悔过者”。
叶无名猛然抬头,只见漆黑长河中漂浮的纸条纷纷燃烧,火光幽蓝,不灼肌肤,却焚人心神。每一片灰烬飘落沙地,便有一具虚影自黄沙中站起,眼神由空洞转为清明。他们曾是清心榜上被抹去名字的人,如今却因这一曲终章而重获“我在”的资格。
“这不是结束。”叶无名低语,手指抚过埙身银丝,“这是唤醒。”
千菱没有回应。她的笛音持续不断,每一个音符都像从血肉里挤出,带着十年孤行的痛楚、妹妹消散时的绝望、以及南渊星夜下那一句“我还在”的执念。骨笛通体发烫,内里淡粉色光河奔腾如怒,竟隐隐有声音从中传出??是阿笙临终前最后的呢喃:“姐,别忘了我。”
心狱之塔终于发出一声凄厉哀鸣,整座高塔自顶部崩塌,却不坠落,反而向上逆冲,撞入漆黑长河之中。河水翻滚,卷起滔天巨浪,将塔身彻底吞没。刹那间,天地归寂。
风停了,沙不动了,连呼吸都仿佛凝固。
然后,一道微弱却清晰的童声响起:
“我……在。”
不是一句,而是千百句,层层叠叠,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西域沙漠之下,埋藏已久的归忆谷地脉终于苏醒,那些未能立碑的灵魂、被强行删除的记忆、被冠以“罪名”而诛杀的异心者,此刻皆以最原始的声音宣告存在。
千菱跪倒在地,泪水滑过满是风霜的脸颊。她知道,这声音不属于任何人,而是整个天地对“遗忘暴政”的反扑。
与此同时,南渊。
守心泉猛然喷发百丈金流,泉水在空中凝成巨大人脸,正是阿芽的模样,但神情冷峻,目光穿透虚空。她开口,声音却非出自喉咙,而是十七名少年心中同时响起:
>“心狱已现,律网未断。真正的敌人,不在西域,而在人心深处??那是我们自己亲手种下的怀疑、恐惧与顺从。”
言昭猛地捂住耳朵,面容扭曲:“太多了……北境、东荒、南岭……所有曾被清心榜标记之地,残识都在咆哮!它们不是求救,是在复仇!”
沈知悔疾步走入启心院正殿,手中捧着一部泛黄古卷??《忏悔录?终篇》。他指尖颤抖,一字一句念出最后一章:
>“吾等奉律尊之命,清洗万民记忆,以为天下可安。然人心非石,情念难灭。凡所删者,皆化为怨;凡所禁者,终成火种。今吾自剖其心,告于后世:所谓‘清心’,实为奴役之术。律尊不死,因其寄生于众生之畏。”
话音落下,整部《忏悔录》燃起青焰,火光中浮现出数百张面孔??全是当年参与记忆净化的执法者,他们在临死前写下悔恨,却被律尊封印于书页之间。如今随着真相公之于众,这些灵魂也得以解脱,化作点点萤光,飞向四方。
阿芽闭目,掌心铜铃自动旋转,发出九声清越之音。每一响,便有一位少年守心者体内觉醒一股新力:有人双眼泛起琉璃色,竟能看穿他人内心最深的恐惧;有人双手生出藤蔓状纹路,可触地感知千里之外的情绪波动;更有一人,头顶浮现半透明律尺虚影,竟是天生具备“判心”之能??能分辨真假情感,识破伪装。
“十八盏灯,不只是象征。”阿芽睁开眼,“它们是锚。只要灯不灭,南渊就不会沦为心狱的投影。”
她转身望向北方天际,那里乌云密布,隐约可见一座倒悬的城市轮廓,街道由白骨铺就,屋宇由哀嚎筑成??那是集体恐惧凝聚而成的“心狱本相”,正在现实与虚妄之间缓缓降临。
“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她说,“否则,待它完全显现,所有人将陷入自我审判的轮回,永世不得超脱。”
当夜,南渊启动“共心阵”。十八位守心者围坐泉边,手牵手,心连心。阿芽居中而立,铜铃置于泉心,言昭盘膝于后,负责收集天下“我在”之声作为阵眼动力。其余十六人各执法器??或吹骨笛,或击陶鼓,或摇铜铃,或诵安魂咒。
阵成之时,天地共鸣。
一道金色光柱自南渊冲天而起,直贯星河。光中浮现七座旧碑虚影,又添第八座??归忆谷新碑。八碑环绕,形成护界结界,暂时阻隔心狱侵蚀。
但阿芽知道,这只是拖延。
真正的决战,必须深入心狱内部,摧毁其核心??那面映照千万人心魔的青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