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失落,无法相信发生在眼前的事实,“啪”的一下合上匣子。
稳定心神后,她揉了揉眼睛,再次打开匣子,还是方才的文房四宝。
“你是不是弄错了,把买给你儿子的东西拿到这来了?”沈舒幼不死心道。
谢世杰正经道:“不会不会,来的路上我还打开检查了,绝对不会弄错的。”
“怎么会是文房四宝?”沈舒幼叫苦道,“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的便是读书写字。”
送礼讲究心意,当然也还要投其所好,方能和和美美。
此刻心里被亲生哥哥这桶凉水浇地透透的,完全抬不起头来。
谢世杰主动解释道:“我这可都是为你好,你上次写给我的信,那字跟用鸡爪刨出来似的,还好意思让我拿去给庆王妃看。要不是事态紧急,我来不及再抄写一遍,不然我绝对不会原封不动送过去,你那字真是没眼看。”
沈舒幼小声反驳道:“王妃说我字写得好看来着,与她不相上下。”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能认出来不就行了。”
“行行行。”谢世杰选择妥协,“你既然不要,那就还给我。我拿回去换个匣子,赶明儿送给我儿子。”
一旁的谢长顾对此毫不知情,趴着地上专心致志把玩他新得来的小木马。
他伸手要回,沈舒幼却不给,把匣子放在怀里捂着不放手。
“都送出去了,怎么还有脸要回去。”
“见字如见脸,多上点心吧!”谢长顾叹息道,“你这脸憔悴得像蔫了的花,好好养养吧。”
韦云安弟弟坠马摔断腿的事,一早传遍上京,赛马趣事变成案发现场,着实叫人没想到。
除了这件事,裴闻卿昨日三过家门而不入,跑去韦府帮忙,迟迟不回府,妹妹生辰受他冷落的事,谢世杰一早得知。
这会看到妹妹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要说的话都憋在嘴里,化作关心安慰之语。
“他昨夜在外面喝酒彻夜未归,除了我,父亲母亲都还不知道。”谢世杰宽慰道,“他们大人有大量,这口恶气我咽不下,我会替你好好收拾他的!”
沉默半响,沈舒幼才道:“算了吧,我的事,交给我自己来处理。”
谢世杰微微一怔,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小人。
从现在开始,她要学会自己独挡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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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八月。
一晃眼,沈舒幼在谢府住了半个月,晒茶,读书写字,乐得自在。
回相府那日,她跟兄长多要了几幅字帖,中秋后再还回来。
回到相府,久未住人的屋子积了灰,趁着他们打扫的空隙,沈舒幼去了后院花园。
池中的荷花早已开败,桂香悠悠。
正巧碰上来取香的孙嬷嬷,便随她到棋轩里看看。
外间匾额上写着“棋轩”两个字,她以为是李氏与裴决下棋的地方,不敢擅入。今日进门一见,竟更像是香室。
入门便是整齐划一的置物架,陈列着各种精致的香具和香盒。左侧是制香台,堆放着各种瓶罐,右侧是一个大圆桌,摆放有一个棋盘。
“夫人喜欢什么香,尽管派人来拿便是。”孙嬷嬷同她说道,“要是没有,可与郡主说,可叫这的香娘为您调配一款。”
沈舒幼含笑拒绝道:“我不大爱香。”
不爱香,但被眼前这些瓶瓶罐罐吸引住,她饶有兴趣地拿起一个,放到鼻前嗅了嗅。
闻不出来是什么香,但也不难闻,香气灌入脑中,脑袋瞬间没有先前那么沉。
孙嬷嬷笑道:“好闻吧?这是相爷新给郡主调配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