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都变了脸色,面面相觊。
“落红……”贤妃先道,“太子妃可还好?腹中孩子可还安好?”
裴皇后见状,又道:“太子妃与腹中孩子皆无碍,眼下是要尽快查清此事。”
张太医思索片刻,正色道:“太子妃身子康健,有孕以来一直小心谨慎,胎像稳固……今日突然腹痛,是碰了有损胎气之物,应当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裴皇后道:“今夜在场的人都在这,事发后,本宫已命人看管好现场,未有人动过,可供张太医查验。”
张太医在殿内四处查找之际,周美人突然说道:“妾身记得,太子妃只喝了两杯茶,其他都没动过。”
在张太医为太子妃诊治之前,有人说太子妃是喝了茶才开始出现腹痛,便暂时断定是茶水有问题。
今晚品的茶是莲花茶,茶是沈舒幼制的,再经由李徽送到裴皇后手中。
问题出在茶上,她和庆王夫妇自然也难道其责,裴皇后才派人将她们二人传来。
这会又命张太医重新里里外外再查一遍,便是不想直接把矛头往她们二人身上引。
如今李徽在朝中的声誉已盖过东宫太子,且一直未离京就蕃,难免会有以此来做文章。
虽然李徽是养子,自小养在裴皇后身侧,她自然也不想李徽被针对。
在场所有人喝的是同一盏茶,只有有孕的太子妃出了事,很显然就是冲着她腹中的孩子而来,最大嫌疑人自然就是庆王府的人。
张太医再一次把目光落在太子妃未饮完的半杯茶水上,他用手蘸了些放进嘴里查验,又却盛了些许茶盏中的茶尝起来,又查起另一杯茶水来。
“奇怪了。”张太医自言道。
“张太医,可看出什么?”裴皇后赶紧询问,“有话直说无妨。”
张太医迟疑一会,方才说道:“茶盏里味道和茶杯里的味道不同,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茶的味道不对?
沈舒幼听得直皱眉头,鼓起勇气向前:“回禀皇后娘娘,茶是臣妇亲手所制,可否让臣妇看看?”
“嗯。”
她上前从宽口茶盏里盛了一些剩余下来的茶水,细细品味起来,而后不由自主看向韦云安。
韦云安若坐针毡,冲她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茶……好像不是我制的茶?”沈舒幼也开始怀疑自己,“但又好像是我制的茶……总之已经不是我原来的茶。”
茶水里掺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不再是只有莲花茶独一无二的茶香,单闻茶香确也还是她的茶……
她的茶被人动过手脚!
“我真的没有……”韦云安被逼发出声音。
这时,张太医告诉她:“这香味只有茶盏里有,杯子里的茶水没有,太子妃那杯也没有。”
沈舒幼连忙在众人的茶案上查找起来,蘸起残余茶渍,逐一尝起来。
待尝到太子妃剩下的茶水时,她突然想起茶水里香味有些熟悉,好像先前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她猛地嗅了嗅,那香味愈来愈浓……
沈舒幼心中若有所思,上前压低声向张太医请教过后,心中的疑虑得到证实。
而后,她笑着同裴皇后回复:“臣妇已有答案,还请皇后娘娘就与这茶有接触的人都叫来,还有之前庆王殿下送来茶并取来。”
与之相关的人很快被叫入殿中,烧水的,擦拭杯子的,端茶的,交由她和张太医查验。
查到最后,毫无头绪,张太医也直直摇头。
“怎么会这样呢?”沈舒幼十分疑惑。
郁闷之余,又狠狠吸引一口,那味道明明还在。
韦云安拽了拽她衣袖,问她:“到底是什么,你说与我听听,兴许我能帮上什么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