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完这声,手指捻了下浴袍的腰带,又说:“其实,画不用摘。”
萧经闻回过头看向墙上,说:“不是说夜里起来会吓一跳?”
“也还好。”林从沚说,“没那么夸张,我们真的不需要再因为对方改变什么了,别说你今年33岁,我都也快30了。”
林从沚说这话是真心的。
这些年在船上看着各色各样的人,旁观他人的生活,在世界各地的画廊卖画,也有些画被拍卖行收走。
那时候他终于走出学校,也走出林泠玉的姜饼屋。小王子看过这世界或美好或灰暗的样子后——他说不清究竟是心底里还爱他,还是岁月教会他包容和共存。
总之他再次看向萧经闻的眼睛:“没关系,这画挺好的。”
“……等一下。”林从沚愕然,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么感动?”
萧经闻别开脸不看他,外面阴云密布,显得卧室里的灯格外亮,他那点微小的情绪无所遁形。
刚刚他发现萧经闻的眼睛不太对劲,眼角盈盈折了道光,像藏着泪。
林从沚抿掉唇角的笑,走到他面前来,但萧经闻这时候有点不想面对他。自己确实情绪失控,确实险些要掉眼泪,他憋回去了,想离开卧室自己去调整一下。
于是他说:“别…我先下楼,你换衣服。”
林从沚直接抬起手臂抱住他脖子。
青年身上是他的沐浴露味道,林从沚刚刚吹干的头发,发梢卷在他侧脸,温暖的皮肤和熟悉的一切。
一层浴袍本就没有裹得很严实,动作幅度导致胸口敞开了半片。萧经闻低下头埋在他肩膀,贪婪地抱着他,嗅他身上的味道,用嘴唇蹭开他颈窝的浴袍布料,像饿了半个世纪的吸血鬼,紧紧贴着他。
屋外风雨未停。这间卧室里五年前的记忆扑面而来,曾经多少个夜晚在这里缠绵,看着对方的眼睛沉沦,听着对方的声音高潮。
一个拥抱不够,一个吻也不够。
五年前林从沚大放厥词潇洒坦荡说我们就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五年里他也确实潇洒,喝酒看海晒太阳画画。
他不想萧经闻,他希望萧经闻也不想自己。
但真的五年不见,重新抱住这个人,又回到了起点。
那个‘爱他’的起点。
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着‘当啷’的皮带金属扣响。萧经闻圈住他转过身把他堵在墙上,任由他抽掉自己皮带,手伸进去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