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巡:。。。。。。
“啊,也能理解?”温天路笑了半天,眉眼弯弯地接话道,“毕竟平时见不到嘛,林巡肯定也想多见见准男友在学校的表现。”
。。。。。准什么?什么友?
江鹤虎的耳朵尖动了动,电光火石之间意识到“准男友”要放在谁身上,顿时像被踩了尾巴一样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哈?!恶不恶心啊你!他跟你熟吗!”
林巡被噎了下,不满地说:“哪恶心了?我好歹也收到了告白短信。”
虽然上面有钱朗的异能,肯定不是本人自愿发的,林巡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我也收到了,那鹤虎你回头也把视频给我一份吧。”温天路悠悠强调,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沙发后面的墙壁,忽然轻笑了声说:“我收藏一下我们的''共同准男友''的精彩时刻。”
温天路的声音偏低,自带着种温润的雅致,男朋友这种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无端地就会多几分缱绻,偷听的季渝一时精神恍惚,回神后掐紧了自己的手指,后颈仿佛还残存着数字的烙印,带来虚无缥缈的灼热感。
屋内的江小少爷听到这话反倒冷静下来,冷笑了声讥讽:“那不就肯定是假的。”
温天路耸了下肩:“无所谓。”
他从一开始就没信过。
林巡也反应平平:“早就猜到了。”
他对异能的发动很敏感,而钱朗单论异能的隐匿性,绝对有达到超a级的水平,在异能痕迹的隐藏和寻找上,林巡和钱朗一直呈现微妙的抗衡趋势,短信乌龙事件可以算林巡又小胜了一局,他在收到短信的当下就同步察觉到了钱朗的异能。
虽然完全搞不懂对面这么做的目的。
其实最无趣的答案就是这事只是个误会吧。。。。。。但,能察觉钱朗的异能,并不代表可以消解钱朗的异能。错误发送的短信就像往陷阱里放了令人垂涎的鲜肉,又在旁边竖了块红色大字标注的警告牌,一拉一扯之间,让林巡陷入种非常诡异的绕着陷阱逡巡的状态。
有点想吃,可是又看到了警告,万一警告是假的呢?不,这显然不可能。
但还是有点想吃,说不好钱朗的异能在里面发挥了多少作用。
温天路收到的八成也是这种吧,江鹤虎好像也收到了奇怪的消息,哦,似乎还有谢启。。。。。。这不是给周围一圈人都发了吗?愣是没一个人觉得诡异,还是说察觉异样但不愿细想?钱朗的异能还是一如既往麻烦。
林巡不动声色,狐朋狗友互坑的特质在这一刻尽显——他才不要告诉别人闻绛发的短信上可能有钱朗的异能呢。
“。。。。。。你们想玩他?”江鹤虎眯起眼睛,挨个打量过另外两人,忽然呿了一声,表情轻慢:“那我祝你们成功?”
江鹤虎心里有些烦躁,他想起今天闻绛全程和谢启在一起,穿的衣服也很互搭,又露出个有点恶毒的笑来嘲弄:“你俩该不会其实是共同备胎吧?”
温天路垂下视线,不反驳也不肯定,片刻后笑着轻声道:“谢启也不一定是什么好选择吧。”
其实对于很有兴趣插足一些关系的温天路来说,“备胎”之类的说法不痛不痒,甚至大可以回一句“那不更有意思了”,可是他也清楚,过往不在乎这种说辞,是建立在确信的胜利,旧关系的彻底崩塌,那种冰晶绽开般的瞬间诞生的基础上,而要问自己对于闻绛有没有那等强烈的吸引力,温天路还不至于对答案没数。
可闻绛也没见过以前的谢启有多么暴戾,谢启如今只是“收敛”,又不是“改变”,以及谢启的父母,他们从不避讳告诉谢启他们开放的性-观念。
温天路知道自己的。。。。。。部分恶趣味的喜好,追根溯源是受到家庭的影响,谢启则正好相反,爱玩的父母教育出了一个相当不爱玩的孩子,但是否真是如此,温天路持有保留意见。
原生家庭,终归就是这种如影随形的东西,孩子骨子里总会有父母的影子,他不相信谢启是个例外。
如果哪天谢启尝到甜头,摇身一变成了个什么花样都想试试的海王,背离了圈外人眼里需要遵守的“忠诚”和“常规”,温天路一定是笑得最开心,且最不意外的人,谢启他妈之前送给谢启的“生日礼”,不也没有被拆毁吗?
“准男友更好听点。”温天路悠悠开口,问站着和他们多聊了会儿的江鹤虎:“要走了?不在休息会儿?”
“没兴趣,在哪都无聊。”江鹤虎冷淡道,走之前忽然想起来某件事,又说:“对了,你下次喊人来之前,能不能先收拾干净你房子里的虫子?”
。。。。。。什么意思?漆黑的暗室里,终于等到了闲杂人等退场,季渝的心却提起来。
“总算要清了?”林巡长舒一口气,颇为不耐地催促温天路,“玩够了吧?那人叫什么来着?开个通风能不能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痕迹抹掉啊?”
是在说他!背后唰地渗出一层冷汗,季渝瞬间发动自己的异能,同时反向去推通往201号房间的暗门,暗室里响起“砰!”的一声闷响。
打不开!
在季渝看不到的地方,201号房内,暗门门口不知何时已经覆满一层厚实的冰晶,填满了每条缝隙,堵住了他逃跑的去路。
而充斥着迷情气体的202号房,也没有任何该有的动静,屋里的人闲适,自在,毫无反应,温天路的话又像就在身后,又像隔着门板传来:“可我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的啊。”
引爆,撞击,引爆!季渝的头脑一片空白,汗水几乎湿透衬衫,机械性地重复着自己的行动,隐藏声音已经没有意义,他改用肩膀用力去撞暗门,制造出好几声沉重的闷响,接着又用指甲去抠刮门缝,全身都好像因为沉重到令人作呕的压力而僵硬发冷,在撞击的疼痛和慌乱中,季渝的眼球捕捉到面前出现的一缕白气。
。。。。。。是从他的嘴里呼出来的。
这个瞬间,季渝终于慢半拍察觉,寒冷不止因为他的紧张,而是整个暗室的温度正在客观意义上急速下降,如同一个漆黑的,冰冷的,预兆死亡的冰棺。
“再出不来,你就不用出来了。给你三秒,”温度越来越低,温天路慢条斯理地做着倒计时,季渝听见对方一如既往地,温柔的声音:“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