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结帐都可以
Butyoucanneverleave
但你永远都无法摆脱……
听到结尾,我突然有点冷,弯腰缩脖,活像个市井流氓,穿梭于陌生又熟悉的街头,隐匿在匆匆人群。
——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下午在网吧被杀爆,我顿时觉得lol这游戏真尼玛不适合我。
最后一个小时我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了,他们仨自己组队,我自己看了会儿视频。
再然后,我们找了一家经常去的烧烤店。
从中午到下午我都没吃饭,我早已饥肠辘辘,服务员把菜送到包房后,我率先抢了俩羊肉串开始大快朵颐。
没有烟火气的人生是孤独的旅程,烧烤这东西简直是这句话的完美解释。
食材在炭火上炙烤而熟,本身的味道与调料相结合,再沾染上木炭燃烧特有的烟熏气味,再和三五好友一起吃肉喝酒,那滋味,别提多美了——别提什么炭火烧烤不健康,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
酒过三巡,推杯又换盏。
我这人一喝酒,就容易多愁善感,看着比我小两岁的朋友们,眼中还是那么清澈,不免感叹道:“年轻真好。”齐浩一听笑嘻嘻地说:“瑜哥你就比我们大两岁,装啥成熟。”我嚼着焦乎的金针菇含糊地说:“大两岁,就意味着我可以挥霍的日子不多了……嗝,真的兄弟们,我还想追求点什么,可是我爸妈啊,他们就觉得,毕业后考个公务员安安稳稳的,赶紧结婚才是正道,让我不要活得那么任性!我!我才23岁,追求自己的生活,怎么就任性了!”我气得直拍桌子,杨帆赶紧给我满上酒,拍拍我,说:“瑜哥别生气,来来干一杯先消消气。”四个人一饮而尽,樊达平穿着坎袖球衫,拍掉他大龙纹身上的虫子,嘴里叼着根烟说:“咱又不是快三十了,咋就不能任性了?叔叔阿姨太着急了。”我苦涩一笑,捡起串烤火腿肠继续往嘴里塞。
其实他们那么着急,还有个原因,就是我的弟弟,席若瑾。
我父母结婚早生我早,现在他们还没到五十岁,等席若瑾上完大学,又是结婚又是买房,出大头的人是谁?
那时候父母都快70岁了,那自然就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人付出了……剩下的就不多想了。
弟弟啊弟弟,你的存在已经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失败品被抛弃了,以后我还要拿钱供你结婚买房……想到这儿,我自己又干了一杯。
“瑜哥你咋喝那么快?”杨帆他们仨见我喝得快,马上又跟一杯。
“啧……算了,聊点别的。兄弟们,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你们觉得上大学,有意思吗?”樊达平吐噜完一大口烤韭菜,说:“什么叫有意思?被家长看了12年终于能逃离了,上大学不就是玩吗?混日子混文凭,最后大家都为了同一个结果嘛。”
齐浩一撇嘴:“嘁,那只是你在混,你大学哪天不在外面打架,你没被开除也是奇迹。”
“卧槽!你牛逼,你牛逼你就不是处男了!你跟你女朋友两年了吧,抱过吗?摸过吗?亲过吗?”樊达平阴阳怪气地反驳道。
一提这事儿,我们都不困了,瞪俩眼睛纷纷看向啃鸡爪的齐浩。
“咳咳……送你们两个字,龌龊。我这是很纯洁很高尚的恋爱。”樊达平噗嗤一笑,骂道:“你可拉鸡巴倒吧,你纯洁高尚别他妈晚上偷摸打飞机啊,我就住你对床,晚上那个床晃得呦。”
“咳咳,扯鸡巴蛋!”樊达平掏出手机非常欠揍地笑着说:“还不承认是吧,我都给你录音了……小伙儿日语学的不错啊,提摸鸡啥的哼哼得真像样。”
“操,你妈逼你无不无聊!”齐浩老脸一红,恼羞成怒地去抢樊达平的手机。
“诶诶,别闹,我没录……你看。诶,诈一下就急眼了。别不承认了,那天晚上我一宿没睡给你数的,五次。”樊达平伸手比五,笑得要多淫荡有多淫荡。
“诶我操,这身体,牛逼啊。”杨帆竖起大拇指。
齐浩害臊了,低声骂:“真尼玛无聊。”
樊达平并没有放弃迫害齐浩,问我:“瑜哥跟女朋友处了三年了,是不是啥都干了?”
“嗯,干了,但别提她了,分了。”
这回轮到仨人瞪眼睛看我了,“啊?咋还分了,不挺好的吗?”我不想多说,敷衍道:“不赖她,我的问题……今天先不说了。”杨帆看我一脸落寞,递给我一串腰子,安慰道:“额,挺好,咱该干的都干了,不吃亏。来补一补,把失去的小蝌蚪都补回来,再去给别的土地下种。”
“别把瑜哥跟你混为一谈啊,你现在咋这个样儿了?脑子里咋都是黄色废料,约炮约出病了?”齐浩侧目而视,露出一副我“不认识你”的表情。
杨帆竖着中指:“你个偷摸打飞机的有啥资格说我,羡慕?你光有机器你也不体验,赖谁啊。”我倒是拍拍杨帆,语重心长地说:“真的,老杨,你还是收敛一些,以前的三好学生变成炮王,名声在外也不好听啊。”杨帆笑而不语,朝樊达平要打火机,点上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感觉都进肺了,他一点儿都没咳嗽,吐出烟雾时,眼神桀骜,好像谁都不在他眼里。
他又举杯提酒,我们跟上又喝了底朝天,他才夹着烟惆怅地说:“我记得高三那年,咱班还贴了一个标语: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奋斗一百天,享受一辈子。老师骗咱啊,咱们哥几个倒是奋斗了,现在呢?哪里享受了?我宁愿当初自己学习不好,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