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慈心生退意,摇头说自己没事。
熬到八点吃早饭,胃里有东西后大家精神劲好点了,上午在树荫处站军姿,即使有遮挡物,体感气温却依旧极高。
所有人红赤着张脸,看得粉丝心碎一地,不知道这种训练有什么意义。
又热又累,反而没什么吃饭的念头,晚上解散回宿舍,没到时间不能洗澡,只能去卫生间接冷水擦拭一下。
还是黏腻,沈恩慈侧躺在床上眼睛发酸,她从没这么想过妈妈和陈泊宁。
腰腹酸胀得很,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第一下差点没能起来。
这两天里,各家粉丝难得和谐,同仇敌忾在网上联名发生,要求取消军训,闹得很大,加上有人推波助澜,演艺协会无法不重视。
声势浩大,第三天中午,上面终于作出让步,允许每天打电话和洗澡,并且对外开放一小片探视区,家属可以在外面看。
于是第三天下午的时候,铁栅栏外面突然多了一小群人。
沈恩慈看见妈妈和陈泊宁,鼻子很不争气的酸了一下,规则是中午才改的,按原规定她今天晚上才能拿到手机给她们打电话,没想到能提前一会儿。
弹幕哇哇叫。
……
【呜呜好可爱,好像幼儿园门口等孩子放学的家长们。】
【现在能洗澡打电话应该好点了,虽然还是希望军训能取消。】
【笑死,好多熟人,宁子哥,说的就是你!】
……
看也只能远远看一眼,不能说话,沈恩慈朝妈妈那边挥手,示意她快点回去。
沈惊月自上次做完手术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陈泊宁看懂她的意思,扶沈惊月回有空调的车上,五分钟后又折返回来,一直安静待在人群里陪沈恩慈。
沈恩慈站多久,他就站多久。
晚上终于拿到手机,沈恩慈先打电话跟妈妈哭了一会儿,然后对陈泊宁颐指气使:“快把我弄出去,带我去开病假条。”
“我腰好痛,头好痛,哪里都痛。”
也不是第一次军训了,初中高中大学三次军训,没有任何一次比现在难熬,连骨头都是疼的,多喝口水都要吐。
也许真是年龄大了。
几乎是当下就听见陈泊宁起身的声音,他说:“我现在来接你。”
“明天吧,明天。”
沈恩慈想了想,现在太晚弄出动静也是麻烦别人,等明天白天大家都上班,她装一下中暑什么的。
“你明天在外面等我,见机行事。”
陈泊宁说好。
第二天沈恩慈站在太阳底下晕了。
真晕。
沈恩慈梦见自己在荒芜沙漠里寻找水源,漫无目的走了许久,喉咙渴得如有烈火焚烧,即将坚持不住之际,前方出现一汪清泉,太阳光下波光粼粼似有钻石裹挟。
她又跑又摔到泉水旁边,跪趴下来虔诚捧起一汪水放到嘴边,一饮而尽之时,一条纤细的小白蛇从水里游出缠绕至她脚踝。
细软鳞片,触感凛冽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