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庆的每一句话仿佛都是在逐渐剥去她的自我防线,将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那些她不想面对的现实,那些她竭力隐藏的脆弱,如今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揭开,让她感到无比的羞耻与无助。
“你是河西嶂县人吧,我碰巧看了你的身份证。”陈国庆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里透着一种无所谓的得意与嘲弄,语气轻松得仿佛只是随口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是故意翻你包的,我本来是想找人送你回家的……”
“你……”
她知道,陈国庆所说的没有错,家乡那里的男人确实对女人的贞操极为看重,尤其是在婚前的洁身自好,这是她从小到大接受的观念。
她也正是为了保护自己,一直以来在与邵鹏的关系中保持着谨慎和克制。
然而,所有这些努力,在这一夜之间都被彻底粉碎。
“邵鹏他……会怎么样……”
她的声音颤抖的喃喃道,带着深深的无助与恐惧,仿佛在低声自问。
张莫凡回想起自己将第一次交给邵鹏的那个夜晚,那是他们之间最亲密的时刻,也是她心中最珍贵的记忆。
那个夜晚,邵鹏把他的阴茎插入自己的阴道,处女膜破碎后流出的鲜血滴在床单上。
邵鹏抱着她信誓旦旦地承诺会守护她一辈子,他说因为张莫凡把她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他。
张莫凡也一直认为把自己的第一次交付于这个她认为会永远守护她的男人,是她不会后悔的决定。
作为河西人,邵鹏的确如陈国庆所说的那样,对贞洁看得尤为重要。
这是他们从小接受的观念,是被深深植入心中的标准。
张莫凡知道,正是因为如此,邵鹏才会如此重视她第一次的意义,他曾说过,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是两个人之间最真挚的承诺。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邵鹏得知这一切后脸上的表情,那种从温柔变为冷漠的眼神,那种逐渐与她保持距离的姿态。
他也许不会大吵大闹,不会大声指责她的过失,但他的沉默会如利刃般,一点点地切割她的心。
她想象着邵鹏因为这件事而变得沉默,疏远自己,那种冷漠的目光,每一次都像锋利的刀刃,将她的心一刀刀割裂。
那份原本应当属于他们的爱情,如今因为这件事,开始在她的幻想中慢慢地崩塌,化为破碎的碎片,让她的心无法承受。
张莫凡知道,邵鹏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可是,他同样从那样一个封闭而保守的环境中走出来,在那样的环境里,贞洁始终是他们从小所受教育中不可动摇的标准,是他们衡量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品质。
那些从小被灌输的观念,深入骨髓,甚至成为了邵鹏对爱情的定义。
而如今,她的贞洁已经被另一个男人玷污了。
张莫凡仿佛已经看到了邵鹏逐渐远离她的样子,看到他因为无法面对这一切而选择离开的背影。
那种失去的痛苦,如同巨大的空洞,将她整个心灵掏空。
张莫凡的心中涌起深深的恐惧,她的喉咙发紧,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她紧紧握住手机,眼泪无声地滑落在屏幕上,泪水滴落的瞬间,她感受到那种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他……不会因此抛弃我……”张莫凡小声的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她想要相信邵鹏,想要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能够承受住这一切的打击,她试图用这些话语来安慰自己,试图说服自己相信邵鹏会依然爱她,依然守护她。
然而内心的不确定却如巨大的阴影般,冷冷地笼罩着她,让她无法找到一点点安慰和希望。
“你不确定吧?”陈国庆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嘲讽的笑意,那笑意冷得像冰一样。
他的眼神冰冷地注视着张莫凡,眼中充满了戏谑和不屑,仿佛他正玩弄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小玩具,看她在自己编织的网中挣扎得越深,他的笑容也越发明显。
“所以你看,要是你报警的话,对我来说,不过是关上几年罢了。”陈国庆耸了耸肩,似乎在以一种极其轻松的姿态面对这一切。
他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冷漠的无所谓,“我都这么大年纪了,看守所也不愿让我这种老头子死在里面,估计也关不了多久就会把我放出来。倒是你……我是担心你呀……”
张莫凡的身体在听到这些话时不由得一颤,泪水终于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无助地缩在墙角,双手抱住膝盖。
她原本以为报警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但现在,这个念头正渐渐变得遥不可及。
“对了,你男朋友呢?”陈国庆的声音拖得很长,刻意地放缓,仿佛在假装思考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冷笑,语调中带着一种刺耳的虚伪关切,“他有因为你一夜未归而担心吗?有没有打电话来找你,或者试着联系你?”
张莫凡的脸色瞬间更加苍白,她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脑海里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