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鸢指尖沾满花的汁液,染到洛笙脖子上。
很难受。
她阴沉着脸,举起花枝,抵着洛笙的脉搏,阴鸷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刺进去。
洛笙呼吸有些艰难,白皙的脸逐渐变红。
她耷拉着眉头,哑声问:“为什么这样?”
“你见了秦黛?”裴鸢阴冷地问,“你要跟她走?”
看来,赵曼曦也并没有离开。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谁也不是傻子。
“她是让我离开你。”洛笙坦白道,“不止是她,很多人希望我离开你,你一直知道的。”
裴鸢盯着洛笙。
她们离得近,能看清彼此脸上任何的变化。
洛笙看见裴鸢眼皮颤了颤,纤长的睫毛微微垂着,遮挡藏不住的眼神。
她精致漂亮的脸庞笼上阴云,就像雪山弥漫着浓雾。
冷得人打颤。
洛笙脖子上的手收紧了。
冰凉的骨节顶住洛笙的喉骨,压迫呼吸。
裴鸢压着怒意,问:“你呢,要走?”
她的目光直直地望进来,似乎真的想听到一个答案。
洛笙却笑了。
笑得很苍白,也很艰难。
“你如果想听真话,至少该让我安全地表达想法,而不是掐住我的脖子。在你心里,我难道是个不怕死的人?”洛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洛笙靠在书架上,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裴鸢没有禁锢洛笙的手脚。
只要握住她的手,洛笙就能解除危机。
但洛笙任由她掐住自己。
裴鸢的手松了松:“怕死就不该见她。”
“秦小姐来找我,你却掐我,这公平吗?”洛笙眼尾微垂。
感觉脖子上的力道又轻了一点,洛笙低声继续:“是我在说蠢话。你和秦小姐关系非比寻常,你怎么舍得掐。我只是你名义上妻子,是可以随便掐的。”
裴鸢彻底松开手,冷声质问:“谁和你乱嚼舌根?”
“不是吗?”洛笙轻轻揉揉脖子,“那你为什么掐我?”
裴鸢瞥眼她脖子上的红印子:“没有我的允许,你敢走试试。”
“我为什么要走?除了你,还有谁会送我别墅、相机和通行证?”洛笙一脸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傻子。”
裴鸢抬眸:“不走?”
洛笙震惊地瞧着她:“难道你是希望我走?秦小姐是你请来当说客的?那些东西都是分手费?不是吧,刚结婚就离不吉利,你慎重啊。”
她由震惊转为痛苦,似乎真的不想离开。
裴鸢看了很久,脸色逐渐好转。
走到画架旁,她拿起一束粉色的花,回到洛笙面前,递过来,威胁道:“你敢走,我会拿你当花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