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鸢仰躺在她怀里,借着路灯看向洛笙。
这个女人神色虽是淡然的,脸上却残留亲吻过后的红晕。
这样浓情蜜意之后,竟然不打算说点什么?
裴鸢抬起双手,抱着洛笙的脖子。
“和我说说话。”裴鸢要求道。
洛笙低下头,望进裴鸢的眼里:“好,想聊什么?”
“随便吧。”裴鸢莫名地不想直说。
说随便,洛笙是真随便。
她说起刚才池水的温度,说起这两天的天气,还是说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就是没打算向裴鸢表白。
裴鸢寻思,是自己说的范围太广了,人家摸不着头脑。
想了一会儿,裴鸢低声问:“我的画,你看过了吗?”
“看了。”洛笙说。
裴鸢微微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的欣喜:“你觉得怎么样?”
“你的作品,艺术性当然是极高的……”洛笙开始噼里啪啦说一大堆夸奖,但都不是裴鸢想听的。
那些夸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谁要听这种话。
裴鸢抓住她的肩膀,追问道:“你觉得画里的你,在看谁?”
这个问题一出来,洛笙滔滔不绝的话顿时干涸了。
回到房间,她把人放到床上,笑了笑:“非要说出个人来,就有点破坏艺术了。今天挺晚了,我们下次再探讨这个问题吧。”
说完,洛笙飞快往外跑去。
洛笙居然直接拒绝谈论这个问题,是因为,对方根本没有把画中的人当成她吗?
裴鸢望着远去的人,心里的情绪变得有些烦躁。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更增添她的负面情绪。
裴鸢接通电话。
秦黛开门见山:“鸢鸢,你猜我看见什么了?汪静华去见希尔了。”
裴鸢完全听不进这些,问道:“秦黛,你那里有千里江山吗?给我带一条,我今晚陪你喝酒。”-
洛笙从裴鸢房间出来后,独自坐在露天阳台吹风。
刚出来,她就后悔了。
应该如实回答裴鸢的,怎么就……
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后悔。她都问两次裴鸢的态度了,任谁都知道她到底有多想知道答案。
裴鸢居然不肯回答。
洛笙心里很没谱。
所以,裴鸢问起那幅画的时候,她甚至不敢说,那画里的女人,她一看就忍不住代入裴鸢。
她猛灌了几口冰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阳台坐了好一会儿,冰水配合晚风,她的心情终于恢复了平静。
她突然想起裴鸢做出的承诺。
从今以后,裴鸢不会伤害她了。
既然不会伤害,她又何必管裴鸢是把自己当做妻子还是什么呢?
洛笙一拍凳子,放好杯子,打算去告诉裴鸢。
无论她画里画的什么,在她眼里,都当作裴鸢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