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也很明白,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他扬起笑容,恭敬地向产屋敷耀哉行礼,表示自己已经知道错了。
他只能这么做,如果不想失去手中的一切的话,哪怕他那时最想做的是给产屋敷耀哉一刀。
而现在千鸟缓慢眨巴下眼睛,他看着面前的乌鸦,听清楚了对方传达的话:“无惨,你所做的这些,真的能够得到快乐吗?真的是你心中所需要的吗?”
啊,还真是……熟悉的话语。
“实在是,”他笑了起来,笑容灿烂妖异,甚至顾不上刻进骨子里的礼仪,捂着肚子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可笑。”
他指着面前酷似产屋敷耀哉的乌鸦,声音响亮又带着狠意:“谁管你们去死,你以为你是谁,能够揣测我?!!”
少年青涩又艳丽的面容上染着怒意,那双玫红双眸好像要燃烧起来一样。
这时候的他,才像是十几岁的少年,偏偏这又是无惨最讨厌的模样。
但一想到产屋敷耀哉那幅随时能够掌控他的模样,那轻而易举就能得到自己所渴求的一切的模样。
恶心至极!!他恨不得现在就吐出来。
在自己的世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弯下腰低着头道歉,但在这里,他才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不过是一群和记忆相似的过路人而已,是死是活都无法真正干涉到他的利益。
既然如此,那就都死好了,这样的话,我当然能得到快乐。
千鸟随手把头上的金鱼钗子拔下来,精致地丟向那只乌鸦,看着乌鸦煽动着翅膀避开,随后飞向天空离开。
他接过被钗子刺下的羽毛接过,面无表情看着这黑漆漆的羽毛,又如同丢垃圾般丢到地上。
吉原的一大半都被卷入了战斗,不仅仅是从堕姬身体里爬出的真正上弦之六,还有在废墟上的几个花样怪异的花瓶,喷涌出无数只金鱼。
瑟瑟发抖躲在花瓶后面的上弦之肆,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后,分裂成好几个鬼。
而在伊黑小芭内加入战场后,宇髓天元和炼狱杏寿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显然,宇髓天元消失不仅是去喊人,也是疏散在吉原的人群,而且按照产屋敷耀哉的性格,等会应该还会有更多的人来。
烦死了,烦死了,鬼舞辻无惨这个废物,活了这么多年手下的水平就这?
他深呼吸一下,努力平复自己翻涌的心情,冷眼看着面无表情的时透无一郎也飞了过去。
记得这家伙还有个哥哥,不会待会突然又蹦出来吧。
没事的,人来得越多越好,他双手再次叠放背脊挺直,看不见的手心却鲜血淋漓,是指甲掐进肉里造成的伤口。
他看着乱七八糟打成一团的吉原,心里终于满意几分。
但并没有看到被波及的普通人,也不知道产屋敷耀哉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让这座不夜城的人无声无息消失不见。
只是可惜,大正时代没有快速的通讯设备,不然他也能知道产屋敷耀哉现在是什么惨状了。
他没有再继续待在这里,果断地转身离开,反正这里的不管是人是鬼都是要死的棋子,他没兴趣看死人们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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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鸟确实把产屋敷家府邸的位置告诉了无惨,只是他记忆里的产屋敷府邸可是有很多的。
但显然,无惨虽然答应他会去攻击,可其实并没有更大的兴趣。
鬼舞辻无惨的心思主要是在寻找蓝色彼岸花上,虽然鬼杀队麻烦,但并不值得他动用所有的鬼。
如果不是去千鸟本身的需求,对方也不会那么轻易答应,毕竟虽然他同样对鬼有操作权,却没有那样能直接控制传话的能力。
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自然也都有着其他不同的心思。
“哦呀,年轻时候的无惨大人也非常耀眼呢。”
千鸟只是刚远离的战场,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他动作一段,蹙眉转头看过去。
头顶如同淋过血般,戴着奇怪帽子,双眸如同彩虹般绚烂,刻着熟悉的字[上弦。贰]的鬼,他坐在房屋的围栏上,低着眸笑盈盈看着他。
看来,他的计划可以稍微改一下了,刚好能用的人不是送上来了吗。
一个和他合作过很多次的欺诈师,千鸟有自信能让这个人再次和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