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对方要回答时,他慢悠悠继续说:“不适应也要住那。”
被噎了一下的伏黑惠下意识瞪了他一眼,回答道:“这里很好,只是我睡眠浅而已。”
他的房间显然也是个另一个世界一比一复刻的,里面的每一处痕迹都透露着房间的主人过得很幸福。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坐到了餐桌旁,没睡好的脑袋运转有些吃顿,看着厨房里穿着围裙的男人歪歪头。
禅院甚尔换下了和服,穿着身紧身的黑色T恤,衬出他优异的身材,围裙更是显得他腰腹力量满满。
伏黑惠沉默地看了看自己的身板,面前的人都要比上两个他了吧。
但他是召唤师,这方面没有可比性,而且是面前这人太过超格了才对,正常人才不这样。
“啪嗒”
盘子落在桌上的声音唤醒伏黑惠,他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生姜烧一愣,这是他喜欢吃的食物。
他抬起头看着自然解开围裙的男人,他的动作非常自然,好像做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甚尔坐在他的对面,大早上他的早餐就是些肉,看得伏黑惠都腻。
伏黑惠很想开口说什么,却又觉得这自然的氛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是沉默地吃起自己的饭。
绘里也冒了出来,咒灵也可以吃人类的食物,却没有该有的食欲是,所以大多时候她都是看着自己家人们吃饭。
哪怕她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父子俩也愿意看着她,去理解去一句句回答。
刚还有些紧绷的伏黑惠,现在看起来完全放松下来,他的目光柔和看着面前的人,美味的食物让他心情更加好。
绘里是有完整的神智的,只不过有时候会混淆,觉得伏黑惠还是那个握着她手的小孩。
在伏黑惠吃完饭收拾完后,就被绘里拉着去量身高,一旁的墙上有专门画下的刻度。
上面清秀的字迹写着:小惠的长高记录。
只是可惜,清秀的记录在一米下时就停止,因为那时候绘里已经病重了。
变成咒灵的绘里至少没办法再去写这些,她只记得禅院甚尔和伏黑惠。
看着给他比身高的绘里,伏黑惠没有抵抗,乖巧地任由她动作。
而禅院甚尔就起身把家里收拾了一遍,然后就坐在沙发上似乎在消磨时间。
伏黑惠没忍住问:“你不需要去处理事务吗?你现在是家主的吧。”
被这样问的人反而更惊讶,禅院甚尔看着他,懒洋洋地回答:“我当家主可不是给自己找事做的,不然要底下的人有什么用。”
他随意打开电视,打个哈欠继续说:“比起这种不重要的事,还不如担心下待会要赌哪匹马。”
这种熟悉的不靠谱气息让伏黑惠蹙眉,他看了眼绘里,发现对方并没有要约束的意思。
也是,他还记得他爸曾经把他放在不同女人家的事,这家伙肯定很会哄人。
他抿唇,不知道为什么对禅院甚尔赌马有些反感,或许是今早的氛围软化了他,他拉上绘里的衣袖。
“……绘里,”伏黑惠暂时还是叫不出妈妈,只是轻声唤着她的名字,“甚尔这样不好。”
他的话有些干巴巴的,也不是很肯定绘里会帮他。
不过他显然还是多虑了,绘里兴奋地拥抱他一下,随后迅速出现在禅院甚尔身边,干脆利落地给了甚尔一拳。
她叉着腰,手指戳着甚尔的胸膛,声音断断续续的,每个字都在教训甚尔。
禅院甚尔瞪了伏黑惠一眼,把绘里揽进怀里,甜言蜜语不要钱地说出口。
伏黑惠:……他或许不该多说那一句。
虽然绘里被哄住了,禅院甚尔还是起身准备去勉强工作一下。
看着禅院甚尔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伏黑惠真诚疑惑问:“如果不喜欢,那为什么还要当什么家主?”
虽然禅院家住听起来是什么香饽饽,实际上不管是伏黑惠还是甚尔,对禅院家的厌恶都很明显。
禅院家就是个恶臭的垃圾堆,里面都是腐烂的橘子和压抑腐朽的封建制度。
伏黑惠当咒术师是因为职责,也是因为姐姐,如果可以,他其实并不是很想成为咒术师。
但他想如果是禅院甚尔,就算不是家主,应当也可以把家庭维护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