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袤无垠的大海里,水流流经耳畔,湿漉漉如雾如梦,他的呼吸会否惹得气泡如珠串。
而调皮的你会来戳破吗?呼吸急促,梦幻泡影里仿佛真有纤纤玉指擡起,轻悄淘气地一戳,奥斯蒙的幻梦如流水般散去。
他在你睡过的床上经历了少年般的幻想,那个时候的他并不像如今沉稳,却是十分难得的少年空想的浪漫,奥斯蒙一天的疲惫在床上余留的你的气息里散去。
每一天,若是每一天都能见到你,那或许便是成家的意义。
他做你的大人,也做你的丈夫,你可以无忧无虑孩子般顽皮,亦能于想要情意缠绵时做他的妻。
还有两个月,你与他便订立世俗的婚约。
奥斯蒙唇角微微扬起,他从床上起来想要见到你。
柏宜斯和亚度尼斯的终端在同一时刻响起,奥斯蒙在家族群里询问你的踪迹。
亚度尼斯看到消息的那一刻,竟下意识不想回复顺手将终端搁到了一旁,迎着柏宜斯看过来的目光,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麽。
亚度尼斯与柏宜斯对视,两人心照不宣,你被消息的铃声打扰,迷迷糊糊问怎麽了。
柏宜斯将终端静音搁到一旁,说:“没什麽,睡吧。”
他摸了摸你的额头,药液有效果现在已经不怎麽烫了。你下意识蹭了蹭柏宜斯的手心,说热:“把温度调低一点好不好。”
你本就感冒发烧,他怎麽可能应了你。要求得不到满足,你轻咬着唇往後缩,不要他摸你的额头。
柏宜斯按住了你,大哥的消息和你的动作让他心绪起伏,那张嘴没忍住讥讽出声:“你想退到哪里去?亚度尼斯怀里?”
你微微讶异于他话里的情绪,柏宜斯怎麽一会儿一个样,刚刚还能哄着你,现在又这样吼你。其实他的声音不算大,质问的语气也不浓,但你身体本就不舒服,任何一点言语上的刺激都能让你十倍敏感。
你反击道:“是啊,都怪你非要挤在这里,我才会这麽热。你离开,不需要你守着。”
柏宜斯眉头微挑,唇角的弧度抑制不住张扬起来,配上此刻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变态,你更是慌得直往亚度尼斯怀里躲。
柏宜斯气笑了:“这是我的房间。”
终端的消息铃声又一次响起,抱着你的亚度尼斯随手就将终端静了音,帮着你反驳柏宜斯道:“冷静些,桑灼不舒服,你不要吓她。”
“我吓她?”柏宜斯看着你与亚度尼斯亲密接触的模样,那些柔情与怜惜都要维持不住,他扶了扶金丝边眼镜,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还在生病,你还是孩子,你不懂事,柏宜斯不断给你找着理由,小孩子就是这样的,不舒服的时候要抱抱还撒娇,身体稍微好点了就开始作开始闹。
柏宜斯深呼吸两下,神情温和了下来:“没事,桑灼,你现在觉得怎样,还头疼吗,要不要再吃点药。”
你狐疑地看了下柏宜斯,他的神情越发温和,仿佛刚才的怒气只是你发烧後的臆想。被亚度尼斯抱着更热了,既然柏宜斯识趣,你也就顺势推了推亚度尼斯,重新回到了床中间的位置。
“不,”你打了个哈欠,“我好多了,药明天再吃。”
你离开了亚度尼斯的怀抱,他心里满是失落,即使用守着你担心你夜间不舒服时身边没人这样的理由留下,也只是真的只能守着,并不能做其他更隐晦的事。
明知你身体不适,昏昏沉沉想要休息,他心里却抑制不住妄念的生长。你阖上了眼,呼吸轻轻的,胸膛微微起伏着,他想要靠你更近一些,又担心身体的灼热令你更加不适。
亚度尼斯擡手捂住了自己双眼,他到底在想什麽,他现在只是陪护罢了,不放心柏宜斯一个医生在这里,担心他公私不分,所以留下来当个护士,照顾你夜间的需求,随时看护你的情况。
是的,只是这样罢了,没有别的贪求,只是为了照顾你。
终端里,兄弟们陆陆续续回复了消息,亚尔弗还暴躁地回复了一连串,只有亚度尼斯和柏宜斯毫无声息。
[亚尔弗:@柏宜斯@亚度尼斯,你俩在哪]
[亚尔弗:桑灼跟你们一起?]
[亚尔弗:去餐厅了?]
[亚尔弗:?@柏宜斯@亚度尼斯]
奥斯蒙摩挲着终端,微叹一声,想起你的身体状况,出了房门进电梯按了六楼。
你躺在床上准备睡的,感觉睡意迷迷糊糊都要拖着你沉眠了,可情绪是会传染的,左手边的亚度尼斯越是克制喘息,越是显得颓。靡,你都想捂住耳朵了,不听不听。
可欲盖弥彰未免有些尴尬,你微微脸红侧着身子换了个睡觉的姿势,枕头压着一边耳朵好像就听不太清了。可你一侧过去,才发现柏宜斯一直都看着你。
目光撞到一起,他的眼镜早摘了,右眼下的小痣小小一滴,像星海滴落了水意。
好烦,他们怎麽都怪怪的,你是病人啊病人,按道理他们就算要照看你,也不该和你睡在一张病床上。
但你实在开不了口让他们睡床下,只能勉强委屈下自己,可现在分明都心猿意马,你受不住地阖上了眼,直白地捂住了耳朵,不管了,你头还有些昏昏的,睡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