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亮,单原刚靠着床榻打了个盹,便被匆匆进门的知书惊醒了。
知书一脸惶急,脸上带着伤,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女郎,老爷……”
她正欲开口,被单原抬手制止。单原轻轻替阿漪掖了掖被脚,才挥手招呼知书,悄悄退出房间。
刚走出门,便看到她父亲单百万正怒气冲冲地拿着鞭子站在廊檐下。
单原暗道不妙,连忙迎上前,恭敬地喊了一声:"父……"
话未说完,一阵破空声响起,单百万直接甩起鞭子狠狠抽在单原的身上。
单原猝不及防,闷哼了一声,接连退了好几步。
"父亲,您这是何故?"单原捂着胸口艰难道。
"你这孽障!"
单百万怒吼道:"我前几日怎么交代你的,你竟然还敢养花魁当外室,你是嫌死得不够快,还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简直丢尽了我们单家的脸!"
单原一愣,"父亲,您误会了。"
"误会?"单百万气得冷笑道:"如今这京都上下早就传遍了,你一掷千金买下了天香楼的花魁,还将人带回了流水巷当外室。你还敢狡辩!"
单原顿时懵了。
这消息传得竟如此快!
不对,这事不对,就算昨日她拍下花魁闹得纷纷扬扬,众人又怎会如此清楚地知道她将人带回了流水巷?
是了,除非有人故意将流言散播出去,让她名誉扫地。
这个念头刚升起,单原脑海中灵光乍现,第一个就想到了魏云萝。
若是故意将她养外室的散播出来,那她退婚的理由岂不是更加充分了,甚至还能借此机会诋毁单家家风败坏,真真是一箭双雕!
单原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心中顿时恼恨得紧,这个魏云萝当真是卑鄙!
见单原不说话,单百万只当她心虚,更是怒不可遏,举起长鞭就朝单原身上招呼。
单原本想避开,可想到单百万怒气未消怕是会对阿漪不利,身体又硬生生地钉在了原地,任凭那鞭子落在自己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从肌肤处传来,她却始终咬牙忍着没吭声。
见状,单百万更加气愤,长鞭一下比一下重。
单原的衣衫已经被鞭子抽烂,鲜红的痕迹印在洁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啪!"
鞭子再次在空中划过,重重落下,单原本能的闭上了眼。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一个娇柔的身躯已然挡在了单原面前,替她硬生生地挨下了这一鞭。
单百万一愣,手中长鞭停滞在半空。
"阿漪?!"
单原睁开眼,惊诧地望向阿漪,她的右肩膀正汩汩冒着鲜红的血珠。
阿漪摇晃着身子倒在了单原怀中,她的脸色苍白,却依旧倔强地挡在单原身前:“单老爷,此时不关单女郎的事,全是阿漪一人的错,您要打就打阿漪好了!"
单百万冷哼一声,语气依旧强硬,"单原,立刻将这个青楼女子给我赶出去,以后不准她踏入府门半步!"
“父亲,女儿办不到!”
她将阿漪拉到身后,毫不畏惧单百万凌厉的眸光,"这件事情与阿漪无关,您要罚就罚我好了!"
"你这个逆女,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单百万再次被她这副倔强的模样激怒,鞭子高高举起,眼看就要落下,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