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听到池瑜这样说,凤某眼刹那间上扬,笑意在眼中荡漾开来。
这好像是池瑜第一次看到他笑,远离了宫中夏可琳霸凌一般的欺辱,他的身上才终于有了几分明朗感。
“最近我很忙,也没有时间去看你,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
池瑜将温煦安排在一处地界不错的居民小区楼中,两室一厅,住一个人绰绰有余。
“我一切都很好,就是……不能经常见到你。”
池瑜眉头微蹙,还不待池瑜说什么,温煦已经率先察觉到了池瑜的情绪,抢先道,“我知道,你现在和未婚妻住在一起,我跟着怎么也不方便。”
“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很满足。”
他上前一步,在池瑜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拉过池瑜的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药膏,轻轻的涂抹在池瑜被火撩到的伤口处。
指尖绕着池瑜已经红肿起来的肌肤打着圈儿,他俯下身,凑近伤口处,轻柔地吹了吹。
将微妙的灼意吹散了个干净。
“别留下疤,池瑜,你就该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
他边这样说着,嘴角的弧度始终没有下去。
他那么专注的给池瑜抹着药,像是在做什么最重要的事情,以至于池瑜一时之间都不好意思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我之前在宫里看到过祁泠,他很好看,也只有这样的人可以配得上你。”
“如果我的家族没有……也许我也可以和他争一争。”
他说这话的时候,池瑜已经被樊乐晖的电话叫走,他看着池瑜的背景喃喃出声。
他低头看了一眼池瑜原本站的位置,留下的烟灰。
天已经全部黑了下来,四周熙熙攘攘的工作人员交谈的声音不间断传过来。
黑暗将一切呼之欲出的心思隐匿干净,温煦慢慢迈步,走向了那个绿皮垃圾桶。
他伸出手,快速的将池瑜扔进去的烟蒂从里面取出来,烟蒂的尾端带着一层湿濡。
温煦的指尖在上面摩挲了两下,在四下无人处,他将烟蒂小心翼翼的握入手心。
……
祁家庄园灯火通明了一整晚,却迟迟没有等到女主人的到来。
清晨大雾又起,能见度很低。
祁泠裹着浓重的雾气,亲自开车又来了一趟私人诊所。
门铃声响起,又是上次的医生助理开的门。
“呀!这么大雾都过来了啦……你看上去不太好……”
他一边迎着祁泠进来,双手下意识搀了一下祁泠的手臂。
祁泠照旧礼貌的朝他点头,“没关系,我没事。”
“千万不要硬撑,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随意消耗自己的身体,更不要什么都自己扛。”
“这样,在意你的人会伤心,也会生气的。”
医护助理替祁泠敲响了易德尔先生的门,站在厚实的木门前,祁泠却迟迟没有动静。
直到医护助理又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他偏转了一下身体,有一束阳光从梁顶的小格子窗中照进来,恰恰好照在祁泠的眼眸中。
长而疏睫毛交错下,漆黑的眼眸泛起星星点点的光,瞳孔澄澈又明晰,“所以她会生气,是因为在意我吗?”
昨夜辗转难以休止的痛苦,像是终于有了答案,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又询问了一遍。
大概是他眼眸中的情绪太过热切,医护助理重重的点了下头,给了他最积极的肯定。
肉眼可见的,祁泠的脸色慢慢好转,清冷的眉眼都流露出几分生动。
好转的情绪持续到易德尔先生将装在橡胶包装中颗络取出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