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很轻很轻,又十分细心,轻柔又快速的擦拭干净,而后又将祁泠被撩起的衣角放下。
“池瑜,我怕你不喜欢她。”
起初祁泠并不吭声,直到池瑜又靠近过来,将人重新横抱起,揽抱进怀里时,才突然听到祁泠这样说。
他说这话时,主动将手攀上了池瑜的脖颈,尖秀的下巴压在池瑜的肩膀,炙热的呼吸扑在池瑜的侧脸上。
“更怕你不想要她。”
他回抱着池瑜的力度很大,似乎是生怕池瑜就此推开他。
池瑜反过身,用后背推开病房的门,将祁泠放上了病床,顺势将被子拉过来,盖住了祁泠胸口以下的位置。
她的手指压在两边的被角上,久久没有收回,几乎像是将祁泠牢牢困在了自己和医院白墙的狭小空隙里。
两个人的呼吸紧密的交织在一起,池瑜微微俯下头,看到祁泠过分柔顺的坐在自己面前,不因这禁锢的姿势而做任何反抗与挣扎——
似乎现在池瑜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他的睫毛生得异常纤长,垂下眼眸时,在下眼睑处拓落出一处阴翳。
这让祁泠的脸色看上去更加苍白,但饶是如此,祁泠的五官仍旧美得如玉照人。
长睫毛如蝴蝶羽翼一般微微翕合,很细微的动静,却一路牵动到了池瑜的心头。
“祁泠,我很喜欢孩子,如果是我自己的孩子,我更会千倍百倍的宠爱与疼惜。”
祁泠喉结微微滑动,似乎是有很多话要多,最后千言万语都融汇成了自我厌弃的一句话,“对不起,池瑜。都是我的错。”
池瑜长久的沉默,让祁泠本就惴惴难安的心震跳得更快,口中泛起干涩,全身都因为突然而来的紧张情绪而更加紧绷。
直到从池瑜那边传来一道长长的叹气声,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怜惜。
“祁泠,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
大概在医院住了有一周的时间,祁泠身体各项指标已经大致稳定下来。
期间,池瑜的那部电影进入到了后期剪辑,很多部分池瑜都亲力亲为,往返工作室与医院之间的路程并不近,开车都要一个小时。
几次下来,几乎是可以预料到的疲惫。
但每一次清晨祁泠药物注射的时候,池瑜都会按时回来,陪着做完一项又一项琐碎的检查。
管家提议池瑜,“不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实在赶不回来,这里还有我呢。”
“少爷身体状况已经稳定下来,您放心。”
管家跟池瑜这么说的时候,她正在外面排着队给祁泠买一些糯唧唧的小糕点。
其实自己做更健康,更能控制糖含量,但池瑜实在没时间,她一再向商家询问蛋糕的配料,人太多,熙熙攘攘间,池瑜只能不停拔高音量喊着。
“糖放了多少啊,帮我拿这种!不能太甜!”
池瑜的声音与熙攘的街道混杂在一起,清晰的传入话筒,再通过话筒外放出来,传到整个病房中。
池瑜还在和商家纠结配料,管家只能又当着祁泠望过来的视线又对着听筒重复一遍。
“不用,现在祁泠的身体最重要,别的事情都可以放放。”
池瑜的声音异常清晰的传过来,管家看到,祁泠在听到池瑜这么说的时候,睫毛大幅度的颤动了两下。
虽然依然是清清冷冷的模样,但管家却敏感的察觉到祁泠的心情,因为池瑜的一句话,轻而易举的转好。
最后吃晚餐的时候,祁泠吃得很少,漆黑的眼膜有意无意的看向门口,似是一直在等待池瑜的到来。
池瑜来时,风尘仆仆,身上裹着一件驼色的风衣,长发剪短了很多,扎起的马尾干净又利落,加上穿了一双高筒靴,压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她漂亮得亮眼,一路走过来,不知道吸引了多少AO的视线。
她径直走到祁泠的床边,指尖一点点扯开风衣的腰带,照旧是从贴身的口袋中,拿出新鲜温热的牛奶和刚刚出炉的小甜点。
“吃完饭了吗?”
祁泠点头。
“那还能吃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