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仅仅是微博,所有的社交媒体,都被这一则短达一分钟的视频刷了屏。
空前盛状,几乎让整个网络陷入到瘫痪中。
祁泠从来没有在如此大范围的媒体上露过脸。
世人都知,祁家的那一位,美得不可方物,是帝国最久负盛名的高岭之花。
他活在人们口耳相传的想象中,成为当世美人的代名词。
但仍旧让不少人产生过怀疑,怀疑是不是过分夸大了美貌。倘若真的美,为什么会不露脸呢。
但此时此刻,祁泠那张脸被镜头定焦、放大,他甚至还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眸看向镜头,就足以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所有的溢美之词,都不足以描绘他的美。
那些先前对于所谓的美人的想象,放到祁泠身上,都显得贫瘠起来。
他太好看了。
高山雪地中的雪莲,清冷至极。
最先开始的五秒钟,祁泠似乎还在调试镜头,他将镜头架得很近,只拍到锁骨以上的位置。
纤细雪白的脖颈,极致的皮相与骨相交相融合,乃至于他最开始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往往盯着那样的一张脸直到屏幕黑屏,才想起来重新回拉进度条,去听大美人的发言。
他说出的话要比这张脸更有冲击力。
他安静的、清晰的、一字一句的,叙述着当年自己母亲所经受的一切。
那些沉痛哀伤的字眼,被他用那样沉稳平和的语调说出来,让人不敢去想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我亲眼看着母亲坠楼,看着罪魁祸首的父亲逍遥法外,我却无能为力。”
“我那时太小了,我找不到任何人、任何东西能够帮助我,所有人都在说着omega活该,omega身上发生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在那之后,我开始厌恶alpha,讨厌和alpha的任何接触,宁愿腺体萎缩,也不肯让omega标记,哪怕只是一个缓解发情期痛苦的临时标记。”
“我不知道现在有多少omega和我一样,有过这样的想法。”
“明明不是我的错,却自我厌弃到极致。”
他顿了顿,目光隔着镜头落到母亲的灵位上。
“各位,我们需要改变,需要拿回属于我们的权益了,让这个世界公平起来。”
从头到尾,他的语调都一直很稳定,没有任何寻常演讲者为了达到鼓动作用,而猛然大起大落的情绪和激动的作派。
他就只是坐在这里,娓娓道来,却轻而易举的撬动了不知道多少人心头重重压了多少人的大山。
最后的最后,他倏尔垂下眼睫,视线下移,放在膝盖间的手揉上了腹顶。
肚子里的小家伙又打算作威作福,但今天终于知道了心疼了,只是轻轻动了动,更像是在努力的给母亲安慰。
祁泠指尖点在他碰触的位置,重新抬起头,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我既已发声,便会做到底,有什么……麻烦冲我来。”
未尽的话语,是警告,是威胁,更是决心。
但亲近的人,听到的,却是最后一句话,“麻烦冲我来。”
我来做靶子,保你平安。
……
网络上的所有动向,池瑜都无心关注,她只是想快速的赶回家,快速见到祁泠。
他从车上下来,拖着那条受伤的腿,本打算直奔祁泠书房。
却没先到,刚到门厅,就看到了在包装花束的祁泠。
他坐在藤椅上,怀里抱着一大束娇艳的洋桔梗,他的指尖捏着白色丝带,正灵巧的打着蝴蝶结。
与池瑜腿上纱布的蝴蝶结如出一辙。
见到池瑜回来,他扶着腰慢慢起身,将花递了过去,“池瑜,这次你能收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