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熟门熟路蹦到半山腰上,给自己找了一口棺材。
其他小妖在棺材外面围成一圈,眼巴巴等这个新来的教它们说人话。
嘴歪的渡鸦用爪子在棺材上刻下“自闭中”,合上棺材盖就没再出来。
几只小妖各挠各头。
蝉眼睛一亮:它肯定是被绑架来的!
蛇精想起自己当年误上贼船的经历,晃着大胖脑袋蛄蛹走了。
实实在在被绑架来的蝴蝶呼扇着大翅膀,触须弯成两个大大的问号——这里管吃管喝还不用干活,有啥好自闭的?
尤浩戈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再换一身干净衣服,这才从行李里搬出个大黑塑料袋给秦悠。
秦悠打开一瞧,连连倒抽冷气:“你这是去哪干了票大的?”
塑料袋里满满当当全是钱。
就是面额有大有小,每张票子都乱糟糟没打理过。
尤浩戈:“这你得问那碎嘴。”
秦悠看他扬起下巴指的是渡鸦的棺材。
想想渡鸦那天在动物园卖艺要打赏的壮观场面,这些钱应该是它这两天赚来的。
秦悠抱住塑料袋,两眼放光:“我们也开个动物园吧!”
半山腰上传来渡鸦的叫吼,也不晓得是哪个小妖惹着它……的嘴了。
~
坠楼案还在调查中,秦悠的垃圾还得照常去收。
这回她多了个习惯,靠近垃圾桶前先看看附近高处有没有能掉下来的,包括但不限于人和花盆。
那个发生在她眼前的坠亡案带给她的不仅仅是一条生命血腥逝去的刺激,还有来自她灵魂深处的后怕。
怕自己被砸死,更怕她被砸中之后引发的一系列后续反应。
尤老师能补她内里的消耗,却救不了她身体受到的外伤。
一旦她被砸中,要么必死无疑,要么合二为一。
那尤老师是不是又要等她许多年才能换来他们的下一次重见?
一想这些,她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梦中那道落寞的背影,耳边尽是尤老师跟她说过的那些话。
秦悠使劲甩头,强迫自己别总陷在这些情绪里。
她首先要做好她自己,才对得起一直为她兜底的尤老师。
尤老师一直等待的不会是杯弓蛇影因噎废食的她。
她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畏畏缩缩的样子。
爱咋咋地才是她的人生信条。
这么想着,秦悠的腰杆都挺直不少。
今日的她没有保镖,一是她都能单挑一面墙的鬼眼,实在没必要让别人保护;二是那几位轮班的老师也都在带各自的夏令营队伍天南海北到处跑,时不时还得她去支援。
一想到今早章老师发来的求援信息,秦悠就哭笑不得。
章老师这次带的是大四没能毕业的那批学生。
按理说他们应该是玄易学生里的战力天花板,章老师只管搞搞后勤工作就行了。
万没想到学生们刚到地方就捅了个大窟窿。
考虑到大四生的实力,玄易特意开辟了个只有他们能报名的项目:去某个正在挖掘的古墓打下手。
这座古墓的发现方式很是无厘头。
一群背包客进山郊游,夜里露营时突然遭遇不明攻击,好在队伍成员都是身经百战的熟手,当机立断丢下装备连夜逃出大山。
他们以为遇到的是藏身在山里的劫匪便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