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逢摇头。
靳越又问:“还是很讨厌开车?”
“对。”
迟逢看着他对答如流的模样,心想,他好像也不是很醉。
可他身上浓重的酒精气味以及身上莫名散发的、偏柔软的那一部分平日里隐藏得很好的气息又格外明显。
迟逢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
靳越任由迟逢摆布,上了车。
他脑袋靠着后座,闭了闭眼。
迟逢看清了他额边细细一层薄薄的汗珠。
“你很难受吗?”她问。
靳越还没应声,前头师傅便警惕地偏头瞧了一眼:“吐车上三百啊。”
靳越听完,气笑了:“不都是两百?你倒好,还三百。”
司机大叔哈哈笑了起来:“现在洗车涨价了你不知道?只不过你不用紧张,我看你这也不像要吐的样子啊。”
靳越:“我吐个屁,这辈子没吐过。”
迟逢:“……”
像个杠精刺头,这是真醉了。
司机师傅笑着跟迟逢说:“你男朋友真有意思。”
这句话倒像莫名安抚了靳越的情绪,他开始变得乖了起来。
迟逢料想他今晚记忆总会不全,于是转头肆无忌惮打量他。
窗户大开着。
七八月份的天气,温吞的,带着点温度,略微微热的风,从窗外快速涌进来,顺便捎带进来几分凉意。
风卷着他的头发,吹乱,又抚顺。
似乎连他身上的那点桀骜因子都给顺毛了。
迟逢想:他头发还是和以前一样,发量很多,发色很黑。
又走出一截,司机师傅似乎也发现了靳越的醉劲儿,于是没管醉鬼,反而与迟逢拉起了家常。
“小姑娘,你男朋友富二代吧,住青园。”
迟逢忙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靳越闻言,适时插话,“不止吧,我不是还是你的前男友么。”
司机师傅一脸吃到了瓜的表情,“哟”了声,“我看你们和好得了。”
靳越轻轻扫了迟逢一眼,慢吞吞道:“想得美。”
他臭着脸,似乎在为她将自己称作“高中同学”而不满。
司机师傅:“哈哈哈哈哈!不想和好,让人送你回家干嘛?”
靳越:“我发现,现在的司机师傅,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迟逢:“……”
她生怕最后两人真的会吵起来,于是忙说:“不好意思师傅,他是真醉了。”
司机倒是个通情达理的:“没事儿,我知道。”
靳越偏头看了迟逢一眼,最后忍着没说出那句“我没醉。”
过了会儿,他偏头瞧着迟逢,问:“真觉得我醉了啊?”
迟逢没应声,他也无所谓。
只是垂下眼,一下便撕开了自己手臂上的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