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意婉还从来没?经历过这么邪门的事儿呢:“所以诸音到底是死是活?”
岁崇轻叹口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形同活死人。”
邱意婉眉头紧蹙,义愤填膺:“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让她安安心心地去呢?那些精魄到底被他用来做什?么了?”
“八成?是要、”岁崇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立即拉着邱意婉躲到了最角落处的那根巨大圆柱之后。
俩人屏息凝神地等待了一会儿,一位身穿白色无袖纱裙的蓝发?少?女从通道里走了出?来,一双赤足白皙玲珑,右脚的纤细脚腕上戴着一串精致的贝壳链饰,系着珊瑚腰带,修长的脖颈前戴着一串漂亮的珍珠链,尽显水族风情。
少?女的五官也极为清丽,眉眼与诸澜有三四分像,眼神却不似诸澜那般雍容大气,反而如同鹰隼似的漆黑犀利,面部正中的那只高挺的鹰钩鼻更是为她整副面相?增添了几分盛气凌人的阴鸷气。
邱意婉猜测,这位少?女很?有可?能是诸澜的外甥女,也就是诸音的亲生?女儿?
少?女并?未发?现厅内有人,迳直朝着那副水晶棺材走了过去,将双手的手掌抵在了水晶棺材的外壳上,满目哀伤地盯着棺内的诸音看了一会儿,呢喃着唤了声:“母亲……”
她还将额头抵在了棺材上,闭眼的那一刻,两颗悲伤的泪珠随之落下。
邱意婉心头一震:幕后黑手当真是诸音的亲生?女儿、诸澜的亲外甥女?
也怪不得诸澜要想方设法地维护她呢,可?她到底为什?么要犯下这一系列丧心病狂的罪孽呢?
邱意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半是因为惊愕,半是因为寒冷。
感?觉这大厅内的温度简直比冰窖还低。
她白皙纤长的后颈上被冷空气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岁崇就站在邱意婉的身后,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做出?了行动,伸出?双臂将她圈入了自己的怀中。
邱意婉纤瘦的后背紧贴在了岁崇紧实宽阔的胸膛上,温暖的感?觉笼罩了她,如同靠近了一方热炉火似的,逼人的寒冷瞬间被驱散殆尽。
虽然他们已经有了孩子,虽然他也曾不止一次地用体温帮她驱逐过寒冷,但邱意婉却还是因为岁崇这一举动红了脸,心间小鹿乱撞,怪不好意思的,还有几分悸动窃喜。
岁崇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耳朵红了,浑圆的耳珠更是红的像是要滴血,极其诱人。他的脑海中无法自
控地产生?出?来了一条极其禽兽的念头——他想低头含住,咬一口。
这种念头他甚至不陌生?,像是早就实践过了无数次一样。
但很?快,岁崇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无耻,立即将这种禽兽的想法驱逐出?了脑海,又暗自骂了自己一句:龌蹉之徒!
冰冷的大厅中,少?女为自己的母亲默哀了许久,直起身体的那一刻,忽然恶狠狠地说了句:“我一点都不喜欢蓝发?,为何要让我天天染蓝发??不公平,一切都不公平!母亲,你放心,孩儿一定会帮您报仇雪恨,一定会替您夺回您应得的一切!”
说罢,便?转了身,快步朝着位于大厅正中央的那方圆形玉台走了过去,盘膝坐于其上,闭上了双眼。
当她开始念咒运功的那一刻,刻于地面上的纹路骤然发?散起了银光,通过白玉管道传输的精魄又从围绕着地台的那八只鱼玉的开口飘了出?来。
精魄被特?制的刻有咒文的管道分散后,又从银色回归成?了四色。
最先被鱼嘴吐出?的是红色,血气的颜色;其次是蓝色,精气的颜色,继而是白色和金色,分别应对着魂与魄。
魂魄的数量稀少?,精血的数量巨大。
最初,红色的血气如同血雾一盘漂浮在半空中,后来慢慢地分散为了七股,分别从少?女的七窍中钻了进去,被其吸收。
邱意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精魄全都被她用来练邪功了!
邱意婉的内心越发?奇怪了起来,这女孩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怎么干起了这种不入流的事情?也难怪诸澜不愿意公开办案,实在是有辱王室颜面。
忽然间,又有一人闯入了大厅,是那个?绿豆眼八字胡的管家。
管家火急火燎地朝着蓝发?少?女跑了过去,边跑边急切喊:“少?主,国?主来了!”
少?女却不慌不忙,直至将所有的红色血雾全部收纳了之后,才缓缓结束了功法运作,面无表情地看向了管家,冷冷开口:“她一个?人来的?”
也是在她转头时邱意婉才发?现,少?女的眼白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眼珠上覆盖着道道红血丝。
邱意婉在心中叹了口气,满含不忍地看向了诸音的水晶棺……这世?界上没?有一位母亲可?以忍心目睹着自己的骨肉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妖邪模样,诸音又没?有真正地撒手人寰,内心一定痛极。
管家毕恭毕敬地回答少?女:“是,国?主确实是独自一人到访,但看脸色,似乎不太高兴。”
管家又露出?了一副惶恐面色:“国?主大人,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就算发?现了又能怎样?”少?女冷笑着起身,本就冰冷的眼神越发?阴鸷了起来,“她害死了我父亲,夺了我母亲的王位,欠我的债,拿命还都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