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寒光一现,剑光照亮了众人的视线,一柄寒气森森的长剑瞬间就架在?了护卫长的脖子上?。
岁崇眸色冷淡地看着他?,轻启薄唇:“我倒计时五声,你们的负责人若不出来,我就砍掉你的脑袋,换一个人继续倒计时……五、四?、”
他?的声音并不大,还相当的沉冷镇定,却能够让在?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也在?同?时覆顶而来,妖力鼎盛,现场无一人再敢随意开口,甚至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原本?参杂的环境在?顷刻间变的静若寒蝉。
起初邱意婉还觉得一下子闹这么大是不是不好?是不是不够低调?是不是会在?事后引起轩然大波?但转念又?一想?,除了这种简单粗暴的办法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够更?快的解决当前问题了——诸澜是至高无上?的国主,率土之滨皆为王臣,这里的人还有眼无珠,竟然敢拿起武器驱逐国主,总不能真让诸澜听话地抱着诸慧去后面排队吧?国主的颜面和威严往哪放?
看来有时候还是得多学习一下老男人的思考方式,活的岁数长反应就是快!
岁崇才刚数到“三”,就有一位身穿红衣的美丽女人快步冲出了红楼的大门。
邱意婉记得她,好像是叫朱月,但这里的人都喊她月娘。
月娘最先?瞧见的就是岁崇,诧异一怔,紧接着目光中就流露出了诧异和恼怒:怎么闹事的又?是这个男的?
但很快,月娘就瞧见了岁崇身后的诸澜,当即如遭雷击,浑身一僵,花容失色。片刻后,月娘终于清醒了过来,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诸澜面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边嗑头?一边说:“小、小人不知、不知国主大驾光临,无意冲撞了国主,望国主恕罪,望国主恕罪!”
那位护卫长的脸色更?是在?瞬间苍白如纸。岁崇的剑才刚收走,他?的双腿就是一软,扑通一声也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头?求恕罪。
周围的民众见状,也跟着呼啦啦地跪倒了一大片。
诸澜盯着月娘,冷笑一声:“果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啊,区区一个斑斓大世界,竟比王宫
还要至高无上?,就连本?国主来到这里也要看人脸色行事。”
月娘的额头?已经快磕青了,浑身抖如筛糠。
邱意婉上?前一步,不容置疑地对月娘说道:“你和那个奸贼暗渡陈仓之事国主以心知肚明,本?是罪无可恕,但现在?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若配合,便能饶你不死。”
月娘心知计划败露,当即伏地不起,信誓旦旦:“朱月今后定誓死效忠国主,绝无二?心!”
诸澜冷冷道:“那只大鳖已经被我剥去了外壳,却依旧苟活着,我便命人将其押送至了天牢,赐其凌迟之刑,你若是胆敢耍花招,本?王就认定你必定是也想?尝尝凌迟的滋味,定会极力成全你。”
月娘惊惧万分,复又?对着诸澜磕起了头?:“朱月不敢!朱月不敢!”
国主无比尊贵,又?掌握生杀大权,斑斓大世界方面立即遣散了所有顾客,所有场地仅供国主一人使用。
进入红楼,关闭了门窗之后,楼内只剩下了五人。
邱意婉询问朱月:“可否定制一款可以自行播放往昔旧事的幻境,让入境者以旁观者的方式进入其中?”
朱月点头?:“当然是可以的。”而后知趣的将那块白玉操作?台让了出来,毕恭毕敬地对诸澜说道,“国主大人,您只需要将过往之事详细地输入其中,相对应的幻境就会自动生成并演绎,至于其中幻境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您和进入幻境的人之外,绝对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晓。”
现场确实没人知道诸澜到底往那块白玉操作?台中输入了些什么故事,所有人都识趣的离得远远的,但诸澜却写了很长时间,眼眶越来越红,仿如字字泣血。
待诸澜写完之后,邱意婉拔掉了诸慧脑后的银针,趁她尚未转醒之际,朱月将其送入了幻境中。
数个时辰之后,诸慧才从幻境中出来,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面上?,眼神?呆滞而空洞。
诸澜惊慌急切地去到了诸慧面前,半跪在?地,双手扶住了诸慧的双肩,轻轻摇晃着:“慧儿?慧儿?”
诸慧缓慢地转动着眼珠,与诸澜对视的那一刻,眼眶变得通红,下一瞬,便嚎啕大哭了起来,悔恨不已:“姨母、对不起、对不起、姨母……”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会是他?国派来的间谍,目的就是让她的母亲爱上?他?,好方便他?窃取机密之事。
但他?似乎从来没有爱过她的母亲,母亲也从未和他?相约私奔过,是他?为了逃亡,挟持了她的母亲。是姨母一箭射死了他?,才救了她的母亲。
但她的母亲还是很爱她,因为她是她的孩子,所以她宁可放弃太子之位,也要生下她。
诸澜的眼眶也红了,紧紧地将诸慧抱在?了怀中,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姨母不怪你。”
姐姐的女儿,就是她的女儿。
母亲从不会责怪自己的孩子。
诸澜哽咽着说:“往后一定不要再做傻事了,你的母亲会心疼。”
诸音抱紧了姨母,用力地点了点头?。
三日后,诸澜为诸音举行了葬礼,邱意婉岁崇携带着岁洱和岁岁一同?前去将军府吊唁。
一家四?口本?打算参加完葬礼便启程上?路,然而却拗不过诸澜,非要设宴感谢他?们,一家四?口又?不得不在?鲛人国内多滞留了一天。
宴席定在?了第二?日中午,诸澜既是为了表达感谢,又?是为了给?四?人践行,所以安排的相当隆重?,既是珍馐佳肴又?是歌舞表演,看的人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