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啦?”岁洱赶忙从自?己?的海纳袋中?拿出来了一个可保鲜的水袋,里面灌满了羊奶。
哪知小岁岁却?摇了摇头,又伸出了小手手,再度指向?了门口,看向?姑姑的眼神亮晶晶的,满含期待。
岁洱恍然?大悟:“哦~你想出门喝羊汤呀?”
“啊!”岁岁激动又兴奋又开心。
岁洱却?叹了口气:“不行呀,这城里的水不干净,有妖毒,不可以喝,不然?我们也会?变成怪物的。”
岁岁的小嘴再度瘪了起来,脑袋上的两只尖耳朵都耷拉下来了,满目都是失落与难过。
这次是真的有点儿伤感了。
岁洱笑的不行,只管把水袋打开,送到了小侄子嘴边:“你乖乖把奶喝了,喝完我就?带你出去找羊汤店,虽然?不能?喝,但我可以让你闻个够。”
那好吧……岁岁立即用双手抓住了水袋,张开了小嘴巴,乖乖地把姑姑喂的羊奶喝完了。
岁洱自?己?也吃了些干粮,然?后给岁岁戴上了小帽子,抱着他了出门。大门虽然?锁了,但这根本难不倒岁洱,直接抱着岁岁从后墙跳了出去,兴高采烈地绕到了前街的羊汤店。
小龙城昨夜突遭重创,人人自?危,今日自?是避免不了风声?鹤唳胆战心惊。
偌大的一家羊汤店竟门可罗雀。
商家坚持做生意是为了活着,食客不敢出门也是为了自?保。
岁洱感觉这老板也挺不容易,按照惯例要了一碗加了三份肉的羊汤和两张饼,付过钱后就?抱着岁岁走进了店里。
店内十几张桌子,只有一两张桌旁坐的有人,岁洱随便找了张空桌坐了下来。
餐上的很快,羊汤奶白?且热气腾腾,怎么?看怎么?诱人,怎么?闻怎么?香,但岁洱却?一口也不敢喝,只能?深深地吸嗅着味道解馋。
岁岁更是被馋的直流口水,晶莹的哈喇子直顺着下巴往下滴,肚兜都被口水打湿了一片,但就?是不哭也不闹,乖乖地坐在姑姑腿上,一边嗦着手指头一边和姑姑一起盯着桌子上的那碗羊汤痴迷发呆。
店老板感觉这俩人有些奇怪,但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做生意这么?多年奇怪的人他也见了多了,只是多看了两眼便把脑袋扭了回来,盯着面前的满满一大锅羊汤发愁……哎,也不知道这城中?的怪事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下来,真是要民不聊生了。
小龙城内最繁华的地带莫过于朱雀大街。
邱意婉和岁崇一同在清清冷冷的街道上走了一会?儿,找了家规模较大的酒楼坐了下来。
往日座无虚席的店内今日异常冷却?,算上邱意婉和岁崇也不过才?三桌食客,掌柜的亲自?捧着菜单过去招待了。
邱意婉和岁崇皆无心吃食,来此?一遭主要是为了打探消息。
岁崇随意地翻看了两页之?后便将菜单推回了掌柜面前,客客气气地开口:“我夫妇二人于昨日才?游玩至此?,初来乍到也不知当地有何特色,劳烦掌柜您替我们选几道菜吧,告诉后厨直接上菜就?行。”
邱意婉瞟了岁崇一眼,没好气地心道:夫妇二人?怎么?,现在才?终于知道我是你老婆了呀?
哼,不逼你一把你这头死狼就?不知道着急!
掌柜的收了菜单,一边在心里感慨着这两口子来得可真不是时候一边忙不迭点头:“好勒好勒,包您满意!”
邱意婉虽然?在气头上,但却?不掉链子,立即面露凄苦地冲着掌柜的说了句:“也别上太多菜,昨晚见到了太多怪物,可真是吓坏我了,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岁崇先?心疼地瞧了邱意婉一眼,歉然?道:“是我连累娘子受苦了。”紧跟着苦笑一声?,对掌柜说道:“来此?之?前也没想到小龙城中?如此?怪异,我夫妻二人昨晚可真是九死一生,本以为今日就?能?离开呢,谁曾想竟然?封了城。”
掌柜的也是一脸愁云:“你们真是来的不巧了,昨晚的情况确实是骇人,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了,临河的那些人家几乎家家户户都死了人,特别惨。”
邱意婉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们暂居的那家客栈里也死了不少人,还有直接变成蛇鬼了的,我夫妻二人实在是害怕才?出来的。”
掌柜的点了点头,完全能?够理解:“现在谁不害怕?谁都害怕,在家里待着都不安全!”
“可不是么?。”岁崇无奈附和道,“也不知道这城中?什么?时候可以解封,我还急着去福康庙会?见旧友呢。”
“福康庙?”掌柜的瞬间面露紧张,警惕不已地打量着岁崇,“你要去城东外的那个福康庙找人么??准备找谁?”
岁崇随意编造了个人名?:“仇梁。”
邱意婉附和道:“他与我夫君是在会?试期间相识的,可谓是一见如故。我夫妇二人刚新婚不久,正打算去请他喝喜酒呢。”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掌柜的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左右顾盼了一圈,确认无人关注这里,才?压低了嗓音开口,“我看你们是外地来的,不知这城中?情况,好心提醒你们一句,千万别去福康庙,容易招惹是非。”
邱意婉眼神诧异:“为何?福康庙不是收容孤儿的福利之?所么??”
掌柜的摇头叹息:“你们有所不知啊,那地方听似是行善积德,实则罪孽深重,他们根本就?不是诚心实意地收容那些孤儿,只是为了满足达官贵人们的一己?私欲罢了。这城中?的所有怪事,也全都是源自?于那个福善庙!”
邱意婉的神色中?流露出了惊恐:“从河里爬出来的那些个怪物们,不会?全都是福善庙搞出来的吧?”
掌柜再度压低了嗓门儿,却?不敢把话说明,只是旁敲侧击:“福康庙建成已百余年,三年祭一次河神,你算算这河底到底埋葬了多少冤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