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醉了酒的人?总是坚称自?己没醉。
邱意婉的双手难以?支持地攥紧了枕头,柳眉微蹙,红唇微张,一双美丽的眼眸如同被蒙上了一层水雾似的朦胧,不断地呢喃着:“郎君不要。不要郎君。”依旧在?欲拒还?迎,身体和嘴巴各管各的。
忽然间,她的双腿蹭到了一头毛茸茸的庞然大物。
邱意婉的眼睛猛然瞪大了,迷醉的脑海瞬间恢复了清明,这是真的有些畏惧了:“不要!”
狼的舌头大而粗糙。
邱意婉根本经受不了这种?触感,记忆中的每一次都会交代的彻底。这次也是一样,根本没有抵抗多久,她的双脚猛然一绷,整个人?如同触了电似的弓了起来,双目空洞地僵持了一段时间后,泥软地瘫在?了床上。
岁崇再度变回了人?形,棱角分明的俊美面庞上沾挂着一层晶莹,像是刚洗完脸似的。
邱意婉溃不成军,已经哭出来了,真是讨厌死这头狼了,回回都这样欺负她!
她非常想踹他?一脚,却连抬起腿的力气?都没有,身子绵软的像是被灌了雾气?一般,嗓子也哑了,带着哭腔:“不许再变成狼!”
“嗯。”岁崇再度俯身,自?下而上地吻了过?去,尤为?贪恋岁岁的粮仓,极为?放肆地盗取了许久才餍足。随后,他?再度封住了她的唇,再度与她纠缠不清了起来。
他?真的好喜欢与她接吻,每次与她唇齿相依,他?的内心都会产生一股无?法用语言名状的愉悦之感。
他?还?在?不停地戳她。
邱意婉的胃口却被他?越钓越大,气?息越来越浓郁,恨不得立即被他?填满身心,情不自?禁地开?始用腿蹭他?的身体。
岁崇却始终没如她的愿。
深情又长?久的一吻结束,岁崇目不转睛地看着邱意婉,瞳孔中只倒映着她一人?,神色温柔,认真,却又带着些许的不安和紧张:“会后悔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只是内心深处忽然腾出了一股不可名状的忧虑感,一下令他?患得患失了起来。
邱意婉的神色一僵,眼眶一下子红了。
当初在?幻境中,洞房花烛夜那时,他?也忽然问了她同样的问题:“会后悔么?”
那时的她用力地摇了摇头,很笃定地回答说:“肯定不会。”她全心全意地爱着他?,怎么可能会后悔把自?己交给他??
但是在?离开?幻境之后,她所做出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为?了向他?表达自?己的后悔。可她是真的在?后悔么?并不是。她只不过?是仗着他?爱她,肆无?忌惮地作?威作?福,把他?当成了自?己怨天尤人?的发泄口。
她后悔的是自?己从未好好地向他?表达过?爱意。
他?前往狼境禁地的前一天,特意问过?她:“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
她当然知道他?想听什么,更听出了他?这句话中所蕴含着的紧张和期许,但她偏就是不想如他?的意:“若是没有这个孩子,我肯定不会和你一起回狼境。”
他?听完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回了声:“行。”
这声“行”中,透露着无?尽的无?奈与失落。
他?只是想听她亲口承认她爱他?。
可她却从未承认过?。
她还?总说,等到孩子出生之后,她就要回家,连孩子都不会要,往后余生都不会再回来看他?们一眼,因为?她本就没想要生下他?的孩子,是他?逼迫她的。但她只是嘴硬而已。她一直是对他?们的孩子抱有爱意和期待的,还?时常会憧憬孩子的长?相,到底是像他?多一些还?是像自?己多一些。
她只是从未想过?他?会回不来。
邱意婉忽然就哭了。
岁崇还?当她是后悔了,慌乱不已,立即就要起身。
邱意婉却抱紧了他?:“我不后悔!”
岁崇还?是不安:“那你、为?何要哭?”是想亡夫了么?愧对于他??
邱意婉将自?己脸埋进了岁崇的颈间,呜咽着说:“因为?我爱你呀,我真的很爱你。”
在?岁崇那为?数不多的记忆中,自?己从未做过?这种?事,只是在?石雕厂的那座库房中见到过?一些男男女女的雕像,或走镖的途中听那群镖师们说过?几句荤话。那时还?曾有人?问过?他?,有没有碰过?女人??他?摇了摇头,然后换来了一群人?的调笑。
听他?们说,男人?的第一次基本都很短,有些人?甚至还?没等到让女人?有感觉就结束了。
岁崇不想成为?这种?男人?,虽然第一次毫无?经验,但绝不能让邱意婉觉得自?己不如她的亡夫。
他?紧张又担忧。
但出乎预料的是,自?己竟分外的得心应手。明明从没有过?,却像是早已与她云雨过?数次一般,对她的身体和反应极为?熟悉,还?出乎预料的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