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带笑,他流里流气地在她发间亲了一口,道:“桥脉脉,你还生气吗?”
生气!
特别生气!
尤其是发现,她好像又被他骗了。
伸手想要将他推开,可刚碰到他腰间,指尖却触碰到一片浓稠的黏腻。
他手掌扣住她手腕不让她离开,任由自己的血糊了她一手,笑眯眯地问:“桥脉脉,你还生气吗?”
桥妧枝被气得眼睛都红了,她觉得沈寄时有病,想要骂他,可张了张嘴,却怎么都骂不出来。
沈寄时变了,可她总是拿他没有办法,谁叫他是沈寄时。
“我不生气了。”她眼底满上一层水雾,咬牙道:“沈寄时,你先跟我进去上药。”
他轻笑一声,一边跟着她走,一边暗骂自己真是浑蛋。
伤口很疼,疼得他思绪混乱,身上浮动的血腥气仿佛都化作了梅香,将他从回忆带到现实。
他们僵持间,桌案上的檀香已经烧了一半。
指腹轻轻摩挲她手背上一枚小痣,沈寄时神色无奈,道:“卿卿,就算是不离我远些,也不要在我身边呆太久。”
他说完,许久没有听到她回答,一低头,却见少女汗湿的发丝贴在额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兴许是难受,她睡时薄唇微启,呼吸有些重,好在睡得十分沉。
冰凉的吻落在她眼角,她没有醒。
53
第53章
◎弑父夺权◎
风寒之症不容易好,桥妧枝一病就是数日,暖阁内的梅香不知不觉间被苦涩的汤药味取代。
张太医开的药苦,沈寄时每每端来喂给她喝,桥妧枝就老大不乐意,可最终在他的坚持下还是乖乖捏着鼻子喝完,临了还要加一句张太医医术寻常的气话。
好在张太医不常来,若是听到这句话,非要与桥大人论个长短不可。
“张太医自幼学医,他的父亲祖父都曾在太医院任职,备受帝王器重。”
沈寄时将药盅收好放到门外,回身看她,“他的医术一直很好,当年在蜀州经常为百姓义诊,称得上妙手回春。”
桥妧枝恹恹垂眸,不自然道:“我知晓啊,我们离开时,青城县百姓都很舍不得他。”
闻言,沈寄时一怔,挑了挑眉,闷笑出声。
缩在杯子里的桥妧枝抬眼,不知为什么,也跟着笑起来。
只是因着病,鼻塞的同时声音还十分沙哑,笑起来有些像鹅叫。
沈寄时看着她,整张脸都不自觉柔和下来,只是笑声更大了。
“沈寄时!”
意识到他在嘲笑她,桥妧枝当即掀起棉被就去拽他衣襟,只是还没出来,就被他眼疾手快按了回去。
“都病了还不老实。”
将棉被一裹,掌心下意识在她腰间一拍,眯眼道:“喝了药就快睡,睡醒病就好了。”
桥妧枝冷哼,锤了他胳膊一拳,咻一下缩回被里,闭上眼睛装睡。
被打了也不在意,沈寄时懒洋洋躺在她的床上,莫名轻松。
门外突然响起不徐不疾的脚步声,郁荷端起见了底的药盅,隐约听到内里传来女郎的轻笑声。
她抿唇,怔怔走下阁楼,直到日光落在她手背,察觉到一阵暖意,方才回神。
有人在庭院外唤她:“郁荷姑娘,女郎的药盅收回来了吗?”
“收回来了。”她应着,快速往外走了两步,行至门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白日清风,暖阁开着窗,只见一只硕大的狸猫正窝在上面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