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莺狗腿地笑,“你做的最好吃。”
“德行。”
晚餐是色香味俱佳的六菜一汤,天热之故,张然取出半打冰镇啤酒。
席间,苏衡打电话过来,前台唤孟蕾去接听。
苏衡有点儿不高兴,“到咖啡厅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怎么没说?”孟蕾差点儿皱眉,“出门找小莺之前就给你打电话了。”
苏衡停顿了一两秒,“真打了?”
孟蕾不理他。
“忙晕了,以为是昨天的事儿呢。”苏衡语气明显有了温度,“等下我有个饭局,估摸着得十一点左右回家。”
“知道了。要是喝酒,不准开车。”孟蕾嘱咐他。
“嗯。回家时小心。”
“好的。”
孟蕾回到餐桌前,喝了口啤酒。
张然给她夹了一个红烧狮子头,“四哥又得晚回家?”
孟蕾点头,“必须跟很多人沟通好,不然以后会很麻烦。”
商小莺接道:“开业前要疏通方方面面的枝节,开业后要面对的是高强度脑力工作。这一行,真不是谁能想到就能胜任。”
“诶,你最近说话越来越着调了,居然有向文化人靠拢的趋势。”张然说。
商小莺并不接这个高帽子,“这是我爸说的。”停了停,说起要读夜大的事,故意逗张然,“你是做老板的人,要不要学学商业管理、会计什么的?”
“我高中数学成绩一直不错,以后只想开四五个店,够用了。”张然转向孟蕾,“要是有美食、旅游方面的书,记得给我进一些。过两年闲了,咱仨一起可哪儿吃喝玩乐,我给你们做向导。”
孟蕾和商小莺大乐,“好啊。”
晚上九点多,孟蕾回到家,冲澡之后,窝在床上温习功课,觉得困了,翻身入睡。
恍惚间知道苏衡回来了,蹭到他怀里,强迫自己醒来,深深呼吸。
苏衡轻轻地笑,“找酒味儿?”
“嗯。”孟蕾是睡糊涂了,他不洗澡刷牙是不会睡下的,就摸了摸他额头,“有没有喝很多?”
“没。”苏衡跟她商量,“明天起,早上你开车送我,余下的时间车子归你用。”
“送你上班?做司机?”孟蕾揉了揉眼睛,明知道脑筋卡壳了,偏偏运转不起来。
“小笨蛋。”苏衡拍拍她发际线的桃心,“驾照是拿到了,可我还是不大放心。看一阵,要是我觉得不过关,尽早雇个司机。”
“哦,一定能过关。”孟蕾蹭了蹭他胸膛,“也不瞧瞧我是谁教出来的。”
“也是。”苏衡吻了吻她眉心,语声中有了倦意,“睡吧。”
“好。”孟蕾寻到他的手,慢言慢语地说,“煜哥这次又是股东又是经理,听他说最近都睡办公室,还说那边条件挺好的。你要是很累的时候,也不用回来,我去妈那边睡就成。”
前世一些日子,她住院期间,拒绝他陪床,他睡办公室是家常便饭。
沉了片刻,苏衡说:“你成我不成。你不在怀里,睡不着。”语声里的睡意更浓。
孟蕾心里暖暖的,更深地依偎到他怀里,轻轻拍抚他的背。
清晨醒来,孟蕾轻手轻脚起床,做了水煎包、胡辣汤,又备了两小份母亲亲手做的酱菜。
苏衡七点多起床,见媳妇儿在厨房忙碌,只觉得这样的时日格外温馨、安稳。
吃完早饭,收拾完,如他昨晚所说的,孟蕾开车送他去京交所。
路上她忍不住嘀咕:“先前跟我一起忙忙叨叨的,也没见你找房源招聘员工什么的,结果呢,手续办好了,职员也基本到位了——帮我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高效率?”
“孟蕾蕾,说话得有良心。”苏衡视线不离报纸,“你只让我帮你,不准我自作主张。也不知道是谁,因为我调整柜台位置,起码跟我吵了三回。”
“……不噎我你这一天就过不舒坦吗?”孟蕾端端正正地坐着,双手把控着方向盘,一刻不放松地关注路况,小表情却是气鼓鼓的。
苏衡一乐,揉了揉她头发,“我不是还有成煜、学坤帮忙么?一天到晚的,只许你放火,不许我点灯——刚刚可是你先挑我的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