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蕾笑意更浓,“您那驾照可不能白考,赶紧的,带我出去溜一圈儿。”
“我还真得练练,拿到驾照两年了,根本没摸过方向盘。”
“说起来,跟您和苏衡这样的人在一起,也就我受得了刺激。”由母亲载着自己闲逛的时候,孟蕾有点儿小郁闷,“苏衡是公认的数学系、计算机系双料高材生,您呢,离开学校之后,没事儿就考个证,八竿子打不着的药剂师资格证都到手了。”
杨清竹笑说:“这也算跟你互补。你有的长处,我跟我女婿这种人,一辈子都有不了。”
“我有长处吗?”
杨清竹笑出声来,“多的是,不过我不能告诉你,省得你跟我女婿来劲。”
孟蕾服气了。
“别只顾着我。”杨清竹叮嘱女儿,“跟苏衡好好儿商量一下,你公公有什么需要的,给他准备好。不管怎么样,他始终是盼着你和苏衡好,要是真不待见你,不在意他儿子的心思,也不至于跟齐友兰离婚。”
“知道。”孟蕾立刻说,“给他买了一些东西,别的我跟他套套话,看他需要什么。”
杨清竹对这答复非常满意。
当天下午,孟蕾打电话说好时间,载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到了苏家老宅。
眼看着到秋季了,她给公公置办了高档的衣物鞋袜、适合秋天喝的茶、用的补品,还有他的心头好:香烟、雪茄。
齐友兰搬离之后,向红和董腊月把孩子接回到身边——婆婆在家时,氛围特别糟糕,她们不能接受孩子总看到自己被训斥甚至辱骂的情况,之前都是请父母帮忙带着孩子。
这次,孟蕾也给两个小孩子买了玩具、学习用品、饮料、水果和营养品。
苏伯海看着小儿媳妇不停地从车上往下搬东西,愣了会儿才赶过去,“蕾蕾,你这是唱哪出呢?”
“这都看不出来?我来送礼的。”孟蕾无辜地笑着,“您也别闲着,帮我搬屋里去。”
“这孩子。”苏伯海逸出慈爱的笑容,跟着她忙活起来。
落座后,苏伯海给孟蕾倒了一杯碧螺春。
孟蕾从挎包里取出两个存折,递出去之前,检查了一下里面夹着的写着密码的字条,“前一阵,我跟苏衡不是一人跟您要了一笔钱吗?我们拿着开了两个户头,替您赚了点儿钱。您收着。”
苏伯海一脸莫名,看了看两个存折里的金额,不由瞠目,“加起来大几万,你跟我说‘赚了点儿’钱?”他不知道,小儿媳妇什么时候学会了小儿子偶尔要多狂有多狂的德行。
孟蕾笑容明朗,“您家苏衡现在特有钱,当然,我也很富裕。我们俩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用这种法子给您一些零花钱。”
“零花钱?”苏伯海抬手点着她,“你这丫头。”
“比起以后,这些就是零花。”孟蕾和他推心置腹,“我也不瞒您,我给我妈买了辆车,因为她有驾照,而且这次回来之后,给过我几万块钱。”
这是必须解释的,就算公公真不把钱当回事,别人却不见得,万一总念叨她结婚之后一味贴补母亲,终究是没好处。
“明白,我都明白,好孩子,你做得对。”苏伯海神色诚挚,“你妈这些年虽然不能经常陪着你,为你做的特别多,你跟老四要是不好好儿孝顺她,我才要往死里训你们。”
“您也一直对我特别好,谢谢您。”
“真是长大了,学会哄人了。”苏伯海笑说,“以前有时候是真让我头疼。”
“以后不会啦。”
苏伯海把存折推回给她,“不用给我钱,我存的工资、退休金真不少。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基本上什么都没管,觉得挺对不住老四的。你们用这些钱继续发展事业,把日子过好,就是我最高兴的事儿。”
孟蕾直接把存折放到下方的小抽屉里,“这是您家老四交给我的任务,我要是完不成,他一准儿又跟我掐架。”
“胡扯。”苏伯海心里说的是鬼才信,“老四这辈子大概就惯着你这么一个人了,怎么可能跟你掐架?虎孩子,连我都蒙。”
孟蕾赔着笑,岔开话题,“爸,您要是觉着闷得慌,可以四处走走,旅游也行,找找年轻时去了外地的好朋友也行。”
人都是一样的,上班的时候经常不耐烦,可真正退休了,会经常感觉枯燥无聊,只能自己找乐子。
苏伯海双眼一亮,“这倒是个好想法。说起来,得有三十来年了,我一直和两个同学、一个哥们儿保持通信,有电话之后也一样。你真给我提醒了,安排好家里的事,我就去找他们。”
“和那三位长辈关系好的,在市里不止您一位吧?到时候一起去。”
“对对对!”苏伯海笑得跟个小孩子一样。
孟蕾瞧着,心里倒有些酸楚。公公这一段应该少不了特别寂寞的时候——连个惹他上火生气的人都没了,一天中能见到小辈人的时间也有限。
想着这些,她故意好奇地问:“您说的朋友,我见过吗?”要找个由头,多陪公公说会儿话。
“见过啊,我儿子结婚,他们怎么敢不来随礼?等着,”苏伯海乐颠颠起身,“我拿相册,看到相片你就想起来了。”
“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