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虞仲开挑眉,“现在普通老百姓买一套房,万儿八千全款拿下的就很不错了行不行?瞧你那不接地气儿的德行。”
苏衡一乐,“我又没盯着房地产市场,沈卓跟我聊起来,说的都是齁儿贵齁儿贵的,在他眼里,我们现在住的那套也就中上档次。”
“你听他胡说八道,他比你还不接地气儿,整个儿在天上飘的货。”
苏衡哈哈地笑。
“那种话跟圈儿里人说说就得了,要是跟外人说,人心里一准儿想揍你一顿。”虞仲开也笑,“还有嫂子的车,十来万的还说是中档车,可真要命,多少人能开上三四万的就烧高香了。”
“你说的跟周围环境有关,我们说的是在整个行业里的档次。”苏衡可没认错的习惯,“没事儿谁跟不熟的人聊这些。”停一停,转了话题,“要你准备的东西,弄好了没有?”
“备齐了。”虞仲开一面取出几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小巧的箱子,随意选了一个打开,逐样给苏衡介绍,“这个是喷雾器,有催泪效果;这是强光手电,能让人短时间视觉不灵;电击器是我做的,电击强度比较大,不过不致命,体质差的能当场晕过去,体质好的是触电反应,多给几下,就算不晕,也会失去伤人的力气。”
“测验过了?”苏衡问。
“反复测验过,我怎么可能在这事儿上大意。”虞仲开说,“其实这类东西海外早就有了,一朋友手里有一些,给媳妇儿孩子用的,我买了这些喷雾器和手电,后续咱俩再多做一些存起来,常年备着只有好处。”
苏衡颔首,“心里又踏实了一些。”
这些防身之物,他们当然用不着,是给身边几个女性准备的。
虞仲开把东西放回盒子,下巴点一点计算机配件,“有兴趣跟我一起组装?”
“当然。先过去看看情况,回来开工。”
“成。”
两个男人下楼,开车到了虞建业家附近,车子停在路旁,两人步行到一个幽静的小院儿门前,抬手叩门。
很快有人来应门,笑着指一指室内,打个请的手势。
居室的里间,两个年轻人守在一张长案前,案上摆放着的,是窃听设备。
夜里十一点多,有人将院门拍得山响。
近来每日提心吊胆的宋金慧听到,吓得身形一颤。
睡梦中的虞建业被惊醒,气恼地嘀咕:“他妈的,这谁啊?大半夜的。”
等了片刻,见外面的人没有走的意思,只好起身穿上衣服,出去应门。
宋金慧没来由地不安,摸到电灯拉绳开了灯,迅速穿戴整齐。
虞建业转回来,见她起来了,费解道:“你起来干嘛?”
“刚刚是谁?”宋金慧问。
虞建业坐到床边,点上一支烟才答:“俩邻居,说肖福生和刚子被人带走了。他妈的神经病,告诉他们的亲戚是正经的,跟咱们说有个屁用。”
“带走了?”宋金慧眼角抽搐一下,“被、被什么人带走了?”
“说是苏衡和虞仲开的人。”说到这儿,虞建业的脑子终于清醒了,“虞仲开也跟着掺和,怪不得要通知我们。不是,他为什么要掺和?”
宋金慧左手紧握右手,脸上已是全无血色。她就这样站立了一阵子,似被施了定身术,随后忽然像是触电般动了起来。
她抖着手摸出钥匙,打开上锁的立柜,在里面摸索出一个旅行袋,挎到肩上就往外走,“我回趟娘家,小庆跟福生关系特别好,应该知道福生这次是怎么回事,我去问问他。”
“你给我站住。”虞建业早已睡意全无,看出了她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一把夺过旅行袋,质问道,“问小庆?我看你就清楚得很。到底怎么回事?不说实话别想走。”
“你把东西给我!”宋金慧伸手去抢旅行袋,怎么也不能如愿,拉扯之间,反倒被虞建业推搡得跌坐到床上。
“从明月回来之后你就不对劲,没事儿就跟肖福生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当我不知道?”虞建业怒瞪着她,“你把话跟我说清楚,明月失去下落是不是跟你们有关?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要是不说,我这就把你送到虞仲开那儿去!”
宋金慧张口结舌,片刻后大哭起来。
虞建业也不理她,打开旅行袋,把里面的东西抖落到床上。
除了随身衣物,还有一样东西:棉布一层层叠起来,里面不知是什么东西。
他拿到手里,抖落开。
落下去的,竟是两捆大团结,一看就得有三千左右。
虞建业瞠目。他们这个家,从没存过这么多钱。
这片刻间,他犹如醍醐灌顶,想通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