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住了他的手,迎着男人压抑着慾念的幽深眸光,有些微喘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吻得这么突然,又这么热烈,和他平时的风格大相径庭。
陆修泽神色难辨地看了她片刻,忽然弯腰,抱住了她。
他抱得很紧,很紧。
乌发浓密的头颅深埋入她柔软的脖颈,高挺鼻梁也紧贴着,喷薄的热息拂过她的肌肤,一阵微微的痒从脖间传至尾椎骨。
林青妤眨眨眼,一动不敢动。
这到底是怎么了。
工作遇到麻烦了?还是因为她和周应淮出去逛的事不开心了?
良久,身前的男人才稍稍起身,下颌却还抵着她的肩,湿热的呼吸缓而沉:“小妤,别生气。”
林青妤惊愕,双手抵开他的胸膛,不解地仰起脸:“为什么这样说?”
陆修泽垂下眼,骨相分明的面庞在半明半昧的光线里有些模糊,那双眼睛却清明而沉静:“答应了要陪你出去逛,却食言了。”
本以为很快就能忙完,没想到下了楼,早已不见她的身影。
发消息不回,打语音不接。
他找遍酒店,心急如焚。
还好遇到个从外回来的团友,说看到她在小广场那边。
他想,她一定是生气了,才不回消息。
静音模式,不过是个借口。
“小妤,这次是我不对。”
陆修泽头垂得更低,额抵着她的额,低沉嗓音透着几分愧疚沙哑:“之后一定好好陪你,再不会叫你落单。”
林青妤微微错愕。
如果说一个小时前在餐厅那会儿,她的确是有点生气。但这会儿她逛也逛了,看也看了,还解锁了“教训种族歧视teenager”的小插曲,早就把那点小郁闷抛到脑后了。
而且相比于“现男友忙于工作无法陪她逛街”这件事,现在更叫她烦心的是——
再度重逢的前男友忽然表白,并且还一直留着七年前的定情信物。
是的。
林青妤一开始并不相信周应淮那些一直喜欢的鬼话。
直到看到了他腕间系着的那条红绳。
高中时期,不知道从哪刮来一阵流行,女生们会亲手编一条花绳送给喜欢的人。
花绳有五彩斑斓的丝线,还有各式各样的款式和锁扣,甚至还可以根据喜好,串上各色珠子、铃铛、坠子之类的小物件。
林青妤也学人编花绳,但她天生不是做手工的料,编来编去一团糟,最后决定不为难自己,跟徐菲学了最简单的一种单色花绳。
在颜色抉择上,她也纠结了好一阵。
既然是送给周应淮的,那些花里胡哨的颜色不适合,她本来想选黑色。
但徐菲说:“黑色多没意思,本来你编的花样就简单,选个黑色戴在手上,黑漆漆的远看跟个发绳圈似的。”
林青妤:“那选白色?”
徐菲:“白色多容易脏。”
林青妤:“那你说什么颜色?”
徐菲:“唔,不如红色?红色多吉利,月老的红绳也是红色,正好把你们俩绑在一起,牢牢地,这辈子也不分开。”
她那时年纪小,正青涩,听到好友的调侃,两只耳尖都红得滴血般,握着拳头就要去锤徐菲。
最后还是选了红色。
她边编绳子,还边默默祈祷着,月老啊月老,希望我能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谈一辈子恋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