辻村深月又被他说服了,于是乖巧的闭上了嘴。
他们在绫辻行人喝完咖啡之后就准时出发了。
第一个勘察的现场,死去的那位议员叫高桥凌霄,是一位少有的女议员,是十五区今年的代表,被发现时死在了自己的家里,死法是干净利落的一刀毙命,看伤口可以肯定这一定是专业人士所为。
高桥女士还有两个不大的孩子,一个一岁一个两岁,疑似在母亲身亡父亲无力看顾的情况下自己玩耍时不小心摔下高楼坠亡②。
高桥女士的家住在一处风评不错的高层公寓楼,因为选的层高足够高,在第二十一层楼,所以公寓明明是建在最为繁华的市中心,但平日里也不会被车流鸣笛声打扰。
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都在这里,安室透是因为上交了情报还是不放心,于是亲自来到出事的现场看看情况,而江户川柯南则是听说了这个事情,出于对案件的好奇,跟着安室透一起过来。
他们侦查现场的时候,高桥女士的丈夫还在一旁抹着眼泪,泣不成声。
但江户川柯南就是觉得不对劲,他环视现场,高桥女士死去的地方是在自己的床上,血液喷溅痕迹,还有法医证明都是没有问题的。
他的目光又移到了两个孩子掉下去的窗口,窗户在离地四十厘米处,但能打开的那一部分窗户还要更高一些,离地八十厘米。
江户川柯南隐隐约约好像摸到了什么线索,但还没等他将线索连起来,公寓的门口就突然传来了一些动静。
那是一位金色短发的侦探,穿着白色红边的衬衫,灰色的马甲,还披了一件同色调的外套,穿着一条棕色的网格裤子,灰色腰带,手上带着黑色的皮质手套,还拿着一杆烟杆。
侦探的身边跟着一位绿色头发穿着西装的助手,助手给目暮警官看了一些文件,很快警察们就为两人让开了路。
金发的侦探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不同情也不悲伤,他仔细的看过现场每一处,那双冰冷的能看破一切虚妄的眼睛扫视过现场的每一个人,最后目光落在了窗台的位置。
他上前几步,侧头向着窗框后面看了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另外一户人家的客厅里,有一只边牧犬扑到了窗口,冲着他吐了吐舌头,绫辻行人的意味不明的看了看边牧的身后,那里有一个椭圆形的会三百六十五度扭动的小机器。
他转过身,面对着一众或是不安或是好奇或是焦虑的视线,最后眼神落在了正在哭泣的丈夫的身上,嘲讽的笑了笑。
“哭什么,两个孩子不就是你丢下去的吗?”
“我?你是说这是我做的?”
被绫辻行人指认的人僵硬的停下了哭泣,他抬起了那张满是泪痕的脸颊。
江户川柯南心念一动,恍然大悟,他终于把自己刚才发现的那些不对劲连起来了,小侦探小步跑到了窗口处,侧头看向了刚才绫辻行人检查的那个位置。
绫辻行人看了江户川柯南一眼,并未阻拦,只是用冰冷的毫无起伏的声音讲述着推理过程。
“高桥女士的死可不止是一起只针对她的凶杀案,准确的说,这是一起连环凶杀,连带着最近死去的近十位议员都属于同一人所为。”
室内顿时炸开了锅,在场的警察们也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
“什么?”
“怎么会……这可是近十位议员。”
“难道……”
绫辻行人并不在乎他们都反应,只是淡漠的,用一种古井无波的语气继续着自己的话“两岁的孩子身高九十厘米,窗口离地八十厘米,推窗的把手还要更高,她是怎么做到自己打开窗户,爬出窗户,还带着自己一岁的弟弟的?”
金发侦探用烟杆指向了丈夫。
“明明是你,是你抓着两个孩子的衣领,把他们从窗口丢下去的。”
“胡说八道!”丈夫涨红了脸,冲着绫辻行人大吼,细看他的神情间还有一些藏不住的心虚与恐惧“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就是我做的?”
“那当然是有证据的。”
丈夫的声音很大,吵得人耳朵不舒服,绫辻行人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才继续往后说。
“第一个证据,你的女儿在被你丢下去之前,死死的抓住了窗框,但她当时才吃过糖果一类的东西,糖混着手心汗水的痕迹印在了窗口的位置上,呈向外拖拽的一个样子,她抓着的那个地方应该能提取出指纹。”
“第二个证据,你的邻居家养狗,那只狗应该是挺亲人的,我靠近窗口的时候它也扑到了窗口,你那天丢掉孩子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而主人也很在意狗的安全,在客厅放了一个会自动跟着活物移动的摄像头,在那里面,应该能记录下你丢掉孩子的全过程。”
目暮警官很快反应了过来,他侧头吩咐旁边的小警员“隔壁住的是谁?快去联系!”
到了现在,高桥女士的丈夫也知道大势已去,但住所的门口早已经站满了警察,他找不到逃跑的路,于是只能瘫坐在地上,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面目狰狞的扑向了绫辻行人。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的话!”
辻村深月拔出了枪,指向了男人“别动!”
男人的身体僵了僵,后面的警察们也反应了过来,要上前来制服凶手,这刺激到了丈夫,他咬咬牙,就要硬顶着辻村深月的枪口向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