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传来的消息,但相信的人并不多,如果真的有人知道些什么,那应该就是你”五条大长老的语气冷漠“你跟他毕竟有过合作,他还提醒了你那么重要的事情,更重要的是……”
“高专那边给出的报告里写的是,军警的那位副队是你带进学校的,你从哪里认识军警,军警又为什么会选择相信一个五条家的少爷,除非你们确实是相处过不短的时间,虽然现在还没有指定性的证据,但我现在更偏向于认为无明就是那个军警获得咒具的来源。”
“你既然都已经那么肯定了,还打电话来问我做什么?”五条悟嗤笑,他的笑容看上去十足恶劣“反正我也不可能告诉你们确切的消息,毕竟军警真要插手,对于我的学生而言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
“老身猜到了”五条大长老一点都没有被他激怒,他冷静的从中找出了语意的重心“所以无明真的是军警的人。”
“是又怎么样,你们想干什么派人去杀他吗?”
五条悟偏头想了想,终归还是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多提了一句“最好不要这么做,加茂家与禅院家这段时间都乱成一团,我猜这应该就是无明设计的,他很聪明,一时半会儿杀不了他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他。”
五条大长老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关心,他有些惊奇也有些欣慰,于是伸出手伸手摸了摸自己留得长长的胡子,打算多说几句“老身明白,五条家与无明的关系还算是不错,为什么要去得罪他”
五条悟咂咂嘴“毕竟加茂和禅院都是这么做的,我还以为你们应该也是同样的想法。”
“不”五条大长老摇了摇头,他想想五条悟最近有和家族和解的趋势,于是决定耐心的把事情掰开来讲给五条悟听,顺带教给神子一些有用的政治技巧“军警是什么?是国会的军队,是国家的军队,他们上面站着的是远东英雄福地樱痴。”
“他们拿到的咒具真的是从咒术界买到或者抢到的吗?那可是以后要供应整个执法体系的咒具,国家真的没有能力制造咒具吗?”
“御三家成于天皇,而国会不就是如今的天皇,况且正是其他两家都是这样的一意孤行,五条家才有展现可贵的衷心的机会”五条大长老眯了眯眼睛,眼珠子里闪过精光“五条家不能一路走到黑,我们需要留一条其它的后路。”
“所以五条家要站在军警的这边”
“不,只是老身站在了军警的这边。我跟家主商量好了,如果御三家赢了,那我就辞职卸权,如果军警赢了,那家主就退位,到那个时候,悟,你该就收拾收拾回来做新家主了。”
五条悟听的是满脑门子的问号,他赶忙打断了五条大长老的话“我回来做家主你认真的吗?我这些年跟家里的关系可不太好,你确定其它长老会愿意让我来坐这个位置”
“其它长老他们已经老了,权利迟早会落到年轻人的手里,而且御三家一旦输了,肯定会刷下去好大一批人,到时候在任上的是谁可都说不定呢,你怕什么”
五条大长老冷笑“至于年轻一代的掌权者,你不是已经在笼络人心了吗?比如说五条悠真”
“……”
“我知道,这应该不是你的想法,毕竟你也想不到这些,应该是无明给你出的主意吧?”
五条悟还是没接话,但五条大长老并不在意,他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把话说下去了。
“五条悠真天赋不错,在年轻一代里还是很有影响力的,而且他对你还算是推崇,招揽起来会更容易些。”
“他的爷爷是三长老,也是家里比较愿意惯着你的那一部分老人,先招揽五条悠真,连带着三长老也会站在你这边,这其实真的算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而且家里也绝对不会反对,长老们甚至还挺高兴看到你愿意跟家里的后辈接触。”
五条悟摇了摇头,他面无表情,语气冷漠“我不要当家主,我要待在高专继续做老师。”
“不怕,到时候只要组起听命于你的长老团,让他们来为你工作就好了,你平时就去做你喜欢的事情。”
“你就不怕我把整个五条家带进沟里吗?”
“带沟里那就一同覆灭吧”五条大长老失笑,他慢悠悠的摇晃着茶壶,给自己再添了一杯“国家既然有意插手,那无论这次是谁赢了,咒术界原先的格局也迟早会发生改变。”
“变革浪潮既然已经来了,那要么就慢慢的被磨死,要么就改变自己来顺应局势,不过都是赌一把,你是五条家的神子,如果是你来带着五条走向死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把无明的联系方式给我吧,之后的事情,由我来和他谈。”
五条悟不发一言的挂断了电话,但片刻之后,五条大长老的屏幕亮起,对话框里的那一串,显然就是条野采菊的号码。
五条大长老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着,仰头将茶水送进嘴里。
嗯,泡的刚刚好。
与此同时,禅院家也对于军警的事情也再次开过了会议。
家主的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收藏品,精巧的木制屋子结构,浮世绘的画像,精致的连红木的桌子上都刻满了雕花,无一处细节不显露出御三家的经济实力与文化底蕴。
不同寻常的繁华总能迷了人的眼睛,让人分不清自己的位置,让人浮躁、傲慢、眼高于顶,住在这样的地方,又有多少人能遵照本心呢?
禅院直哉怒气冲冲的将手上的杯子丢到地上,他对着禅院直毘人大声怒吼,毫不客气的发泄着自己的怒火“为什么要中立!军警算什么?一群没有咒力的废物罢了!你在怕什么?”
禅院直毘人盘腿坐在榻榻米上,闻言只是古井无波的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低声斥责“直哉,你的礼仪呢?冷静一点,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禅院直哉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的提高了声音“不就是死了两个长老吗?那是他们太废物了,你究竟在怕些什么身为家主,你怎么那么懦弱!”
禅院直毘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够了!直哉,你给我冷静下来!”
禅院直哉被父亲的气势震慑,这才不得已的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禅院直毘人拿起茶杯“军警后面就是一整个国会,国会是什么?他们代表着国家,禅院家不能与一整个国家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