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钰闻言,心里呵呵哒,但表面上她依旧保持着对玛蒂尔达的敬仰之情,给予她足够的情绪价值。这种表现让玛蒂尔达感到非常受用,她因此变得更加得意,更加起劲地向万钰炫耀自己的优越。
“尽管这很伤人,但我不得不告诉你,这样的场合,对于像你这样银矿商人的妻子来根本是没有机会接触的,”玛蒂尔达在一扇小巧的铁门前驻足,即便万钰曾多次造访教堂,也未曾察觉到教堂深处竟隐藏着这样一个房间。“当然,我这话的意思并不是要你感激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意识到,这样的机会是多么的珍贵,多么的难得。”
玛蒂尔达话音刚落,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她急切地摸索着钥匙,精准地插入锁孔,然后用尽全力推开沉重的铁门。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几近狂热的光芒,仿佛即将揭开某个神圣仪式的序幕。
万钰好奇地朝铁门内走去,但当她真正踏入那个房间,目光落在墙上悬挂的十字架上时,她脸上的笑容开始慢慢消失,最终完全凝固,再也笑不出来了。
玛蒂尔达搭住万钰的肩膀,在万钰耳边低声私语,笑意盈盈:“我们的仪式,就是烧死女巫。”
“现在吗?就我们俩?”万钰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动,试图保持镇定。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个被绑在十字架上、浑身是血、年仅十三四岁的女孩身上时,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开始悄悄地摸索着自己的内袋。
“想什么,傻瓜。”玛蒂尔达轻点了一下万钰的鼻尖,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你真是太可爱了,这种神圣的事情怎么可能轮得到我们女人。这只女巫,当然是由神父大人亲自点燃火刑,才能彻底净化它的罪孽。”
“它?”万钰明确地听到了玛蒂尔达对被绑着的女孩的指代,她冷笑一声,问道,“那我们是来干嘛的?”
“害,就说你没有接触过吧。”玛蒂尔达故作勉为其难地为万钰解释着,同时走近被绑着的女孩身边。而在女孩的身下,有一只白瓷碗放在地板上,白瓷碗中已经有了大量悬浊的血液,“女巫的经血,最是能美容养颜。这只女巫早就抓住了,一直没有当众处刑,就是在等它的处血呢。”
“这t是经血?”万钰忍不住脱口而出爆了句粗,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她看向玛蒂尔达的目光中不再有那种对无知者的宽容。真是至理名言,不怕人坏,就怕人又蠢又坏。
“t是什么意思?”玛蒂尔达疑惑地问道,但手上的动作不停,已经开始沾取碗中的血液像是抹面膜一般抹在脸上,同时朝着万钰走来。
玛蒂尔达走一步,万钰退一步。
而玛蒂尔达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万钰眼中的不可理喻和排斥,她依旧热情地向万钰发出邀请道:“快来,我分给你一半。这东西这次就我们两个人享用,绝对够了。”
“玛蒂尔达夫人,我还是觉得应该留给其他夫人们,她们若知道我私下享用了,肯定会责怪我的。”万钰委婉地拒绝了,同时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应对之策。这里毕竟是教堂的深处,绝对不能使用枪支。
“她们也不是没尝过这滋味,倒是你,别因为年轻就忽视保养,将来你会后悔的!快来,我给你涂涂。”玛蒂尔达在自己脸上涂抹完毕后,还打算亲自为万钰涂抹。
万钰再也忍不住了,有那么一刻,她恨自己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她疯狂大叫,开始发疯:“啊啊啊!别靠近我!你别逼我!”
“玛利亚,你今天嗑药了吗?真是的,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还嗑药,辛亏你提前发病了,要不然在仪式上发疯,我的脸面就要丢尽了。”玛蒂尔达不满地抱怨着,见万钰一反常态的行为,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心里还在埋怨真是一个都不省心。但她明白嗑药的人神志不清时不能强迫,于是转身打算离开铁屋子,向外求援,把万钰控制住。
“碰——”
玛蒂尔达突然被枪托猛击颈部,随即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万钰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总算是清净了。她转过头,目光落在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尚且还有意识的少女身上,又犯了难,怎么把她弄出去呢?
十分钟后
一个侍女望着走廊廊口的万钰和玛蒂尔达夫人,小跑过来,恭敬地低头说道:“玛蒂尔达夫人,这是您要的冰块。”
可是见玛蒂尔达一动不动,脸上还抹着血浆,不由好奇打量着。
万钰直接接过,解释道:“给我吧,玛蒂尔达夫人真在敷面膜呢,可不能说话,不然效果就不好了。”
侍女紧张地点头,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好奇可能有些冒昧,却没有等到玛蒂尔达夫人惯常的斥责,只听到万钰继续说:“玛蒂尔达夫人,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玛蒂尔达夫人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万钰又斜瞥向侍女,孤高地说道:“你就滚吧,我和夫人要说私房话呢。”
侍女不疑有他,连连点头,退步离开。
在教堂外的一片树林中,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孩从一位贵妇人宽大的裙裾下缓缓爬出,她困惑地望着万钰,不明白为何万钰要伸出援手,只是怯生生地看着万钰。实际上,孩子也不明白自己被救后的出路。
“朝着北边走,去南境裂谷,那里有一个康赛小镇,你去了,她们就会接纳你。”万钰撑着玛蒂尔达的身子,警惕地看着周围,然后向女孩焦急低声道:“你愣在那干嘛,还不快跑,他们要是再抓住你,我可就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