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知听得一愣一愣的,嘴巴久久未合拢。
余非晚讲完,抬手给乐知的嘴巴合上:“小心流口水。”
乐知摸了摸下巴:“我只是感到震惊。”
“我也震惊,”余非晚抓了抓头发,表情费解又挣扎,“谁能想象沐黎那孩子看着单纯无害没心机的,实则步步为营,把我耍得一套一套的。”
乐知理解余非晚崩溃的点,毕竟沐黎的做法连她都觉得骇人和惊诧。
不过,乐知犹疑了一下,说出了几个问题:“她这样做,你很生气吗?你很愤怒吗?你觉得她很恐怖吗?”
余非晚怔住。
乐知思忖了一下,说:“你刚才和我说了那么多,我并没有感觉到你对沐黎是厌恶和抵触的,甚至你连害怕她的表情都没有,其实你对沐黎的包容和妥协比我想象的还要大方。”
正常人如果被一个人这么精心算计的话,首先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恐惧和厌恶,然后开始抵触和防备,甚至会打电话报警处理这个恶性事件。
但乐知却并没有从余非晚刚才讲述的过程中看到她一丝对沐黎的厌恶和反感,她更多的是不懂、不理解、不明白这种感觉像是对未知情况的彷徨和无知。
由此可见,余非晚对于沐黎的这种有些“变态”的行为所持有的观念是理解和包容的。
余非晚听到乐知的结论,大脑短暂的卡壳了一下,她目露疑惑,茫然道:“我我对她是这样的吗?”
乐知看着她眉心皱起,沉默半晌,突然道:“余非晚,你会爱一个人吗?”
余非晚迷茫的看向乐知:“什么意思?”
“我说,你会爱一个人吗?”
“会啊。”
余非晚觉得乐知问的可笑,人怎么不会爱人呢?
“我很爱我的外婆。”
乐知问:“除此之外呢?”
余非晚怔然。
乐知追问:“就像我爱桑榆一样,你有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
余非晚眼帘低垂,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你交往了那么多人,有一个是你真心对待的吗?”
余非晚神情麻木,透着一股机械的迟钝。
“除了钱,你可曾喜欢过他们某一个人?”乐知叹了口气,“就算以前你都是为了钱和那些男人纠缠在一起,但沐黎呢?你和她在一起真的是为了钱吗?她的存在只给你解决了生活的拮据嘛?她有没有为你带来其他的感受?”
乐知问出最根本的问题,“余非晚,你喜不喜欢她?”
余非晚眼中情绪复杂烦乱,像是有无数条密密麻麻的线在中间缠绕,让人理不清头绪,找不到起始。
乐知该说的都说完了,她看了眼手机,拿起书包:“我先去上课了,等下课结束我就直接去醉半了,到时候我和桑榆说一下你请假的事情,你今天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别让自己后悔遗憾。”
“好,谢谢。”
余非晚走到阳台上,看着明亮的太阳,灼热的阳光洒在身上,照的身上暖暖的。
她双手搭在栏杆上,双目无神的望向远方,表情空白,惝恍迷离。
余非晚抽了两根烟,转身回屋换了件衣服走出寝室,离开了京大去往青山墓园。
她坐在墓碑前,看着上面的照片,小老太太笑容无比灿烂,好似她从未死去一般,依然活泼烂漫。
余非晚从袋子里拿出两个窄口酒杯,倒满一杯放在墓碑前,另一杯一饮而尽。
她望着山下,高山连绵不绝,绿树成荫,郁郁葱葱,江流不息,这里是京城中最好的墓园。
“每天看着这样的景色,是不是心里舒服很多啊?”余非晚侧目看向墓碑上的照片,眼中满是柔情和宠溺,“瞧瞧你,笑的多开心。”
余非晚红了眼眶,声音有些抖:“小老太太生前没怎么好好享福,死后虽然住上了好地方,但我还觉得对不起你。”
她拿过酒瓶猛灌一大口,酒水的辛辣刺激的她眼泪不受控的流下。
系统开口:【你之所以这么爱钱,还有那笔钱你不动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墓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