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中竟有个秘境入口,看来已归于纪和致私有。
家财万贯,产业遍地,还?有私有秘境,这位药修似乎富有到?,一人便能自成宗门了。
秘境内有一棵参天巨树,树是中空的,里面修出三?层的内室。
第一层内室里以锦绣铺就软地,壁上挂着许多墨宝,篆楷行草皆有,每一幅都极具观赏性,在锦绣华光中自显出一类格格不入的冷清雅致。
纪和致延请沈盈息先进?,他伴在她身后,和她始终保持着一个不冒犯,但转头一定能和他双眸对上的距离。
见沈盈息目光在墙上顿了下,他抬眸向那些墨字看了眼?,黑眸笑意微敛,情绪沉静了瞬间,好似揭开了假面的一角,“仙君以为这些字如何?”
沈盈息对这些字没有多少看法?。
只不过纪和致问,她便又?掀起眼?帘略微扫了一圈。
“一些信。”她说。
纪和致:“是,悼亡……”
他忽而顿了下,敛容道:“是些信。”
沈盈息粗略一扫,看见所有信的开头似乎都是一句话:息息吾妻。
息息——
她多看了纪和致一眼?,但没说什么。
纪和致所说的赔礼,便是要将所有产业转让给?她,言道,“您做大老板。”
却是个闲差,不必她做什么,单收入账的灵石即可。
说这话时,纪和致的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微笑。
沈盈息不需要灵石,她如今也不知道自己还?需要什么。
自与守琅同修后,她似乎无师自通了某些本领。
譬如纪和致遮掩得再好,她也能看清他眼?底的情意。
照图索骥,她大抵知道其他名额选谁。
譬如选眼?前的纪和致。
符合爱欲之争要求的这些人,都有个共同点。
他们见到?她时,无论?外表伪装如何,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露出一种矛盾的气质。
扭曲的、又?纯洁的,狂热的、又?小?心翼翼的。
沈盈息望向对面的纪和致,他身上正弥漫着这种矛盾的气质。
他自己或许不知道,见她望去,仍旧微微笑道:“仙君不需要,但贵宗门想必有需。纪某可以先将一半产业归于剑宗下,有一半,仍为您留着。”
“……”
沈盈息忽地道:“你们为什么要记得我,很多年过去了罢,为什么要记得我?”
纪和致一怔。
他而后认识到?,沈盈息是真的茫然。
她不理解他的行为,纪和致将那个们字自动剔除掉后,对她道:“你对我有期望,你救了我。”
没有唤仙君,他和她现在可以是平等的。
平等地交换地着彼此的感受。
沈盈息千年修行,从来没有和人交换过感受。
这是突破。
比修为更深刻的一种进?阶。
只是没有天雷作陪,因为天道看得透她的修为,看不透她的内心。
沈盈息轻轻摇了摇头,“这是你的理解。于我,做这些事只是简单的修炼,并无特殊意义。”
纪和致笑,“我想,我还?有坚持自我理解的权利,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