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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这个机器人十分难缠，才会让肖森露出这样的表情。

江禾联想到他找自己是说训练营的事，电光火石间明白过来，“它在训练营？”

训练营她最熟悉，所有地方都去过。

不对，还有一个地方。

“在深渊，它在深渊里？”

肖森微微侧头，望向她，

他说，“整个A62都在它的掌控中，A62星上的天眼网都是它搭建的。”

天眼网可以让外界的人天天追着看极恶深渊。

“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它的监视下。”

机器人唯一不能涉足的地方就是燚当初躲藏的深山，在深山之外，人人都是它的眼目。

它掌管A62星的兴盛衰替，掌管A62星中人类的生死存亡，它在A62，堪比神明。

此刻江禾跟肖森的对话，同样一字不落能被它知道。

肖森望着江禾，像在无声问：这样你还去吗？

江禾点头，“我还是要去。”

肖森抬头，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我和你一起。”

他将她脸颊落下来的几缕发丝别在耳后，轻声说，“也不用担心，大不了重头再来。”

江禾问他，“它是谁造出来的？”

肖森的手指按在她眼角，“睡一会。”

他没答，可能是不知道？江禾却觉着，肖森应该是知道的，他或许知道这个机器人的全部，但他不愿意亲口告诉她，为什么？

江禾的心直落落的往下沉，她有个不太好的预感。

这个机器人该不会是她搞出来的吧？

床铺干净整洁，江禾很久没躺在这样的床上了，她本以为自己睡不着，没想到闭上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恍惚听到黑暗里有声音糯糯地在哼唧，一声声唤她，“麻麻，麻麻！”

睡梦里，她的手指紧紧捏住，有一双大手察觉到她的异样，将她的手包裹。

醒来时，天色昏黑，肖森已经清醒，她刚睁眼就和他的目光撞在一起。

对方侧着身，像在一直盯着她？

鬼使神差地，她问，“你只是燚的一部分吗？”

肖森，“怎么，你还想要个完整的燚？”

语气很冲，酸臭气十足，江禾被他噎得浑身不得劲。

这家伙怎么回事，睡一觉醒来像吞了个炮仗，脑子没事吧？

“我就是好奇。”碍于还需要对方解答疑问，江禾忍着没把对方一脚踹下床，“只有一部分的意识，你怎么能掌控这个属于肖森的身体？”

“我是肖森，这身体就是我的。”肖森冷冷说完这句，又瞪江禾，“我们谁也不会承认自己是燚，相互都是独立个体。”

他好像越来越生气了，但就事论事来说，江禾纯粹是技术性讨论问题，完全没明白他为什么要生气，她问，“那我换种方式，如果你是独立肖森，为什么还会拥有燚的意识？”

一个身体原本就容纳不了两个独立意识体的存在。江禾这话成功令肖森破防，他扭头下床，转身就走。

但还没走到门口，回头问江禾，“你怎么不留我？”

江禾：？？？我要不把你腿打断让你留下？

肖队长在训练营里可是有两个人格传言的家伙，他脾性古怪，江禾在训练营里的时候就领教过了。

她清了清嗓子，试探问，“我没别的想法，就是好奇。”